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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音很轻,孟昭虽然有动作,但整个人的脑子和注意力全都死死绑定在他身上,哪怕仅仅两个字,她也听得一清二楚。

孟昭立刻:“我在的!你说!”

谢长昼失笑。

他低咳了一声,稍稍缓一下,才撩起眼皮,声线低沉地道:“那天在赌场,我好像听到你说……”

他微停了停,像是在回忆,“喜欢我。”

孟昭睁圆眼:“我说的明明是——”

谢长昼嘴唇没血色,白色的灯光漾在他黑瞳眼底,那么一点光,让他显得十分温和。

他轻声问:“明明是?”

明明是,可以再试试。

但是。

孟昭的心跳忽然快起来,扑通扑通,有什么东西要喷涌而出。

他究竟是记错了,听错了;还是故意的,在诈她?

那有什么关系。

那根本不重要。

她忽然生出勇气,放下手机,平静而坚定地与他对视,说:“我就是喜欢你,我想跟你复合。谢长昼,我们试试重新在一起,好不好?”

苍白的灯光下,谢长昼的意识从非常遥远黑暗的地方苏醒,他一个人撑着手杖,在梦里走过四个年头,这漫长时光的结尾处,原来在这里。

在春暖花开,冰雪消融,在她确凿确切的肯定句里。

许久,谢长昼微勾起唇,说:“好啊。”

你终於回来了。

我的昭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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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给谢长昼进行身体检查。

躺了这么久的病人好不容易清醒过来,医生多跟他聊了几句:“目前恢复得不错,但你这个年纪,是有点麻烦的。”

瓣膜没法二次修复,谢长昼还很年轻,如果之后再出问题,只会比这次更加凶险。

医生想了想,问:“你有心内膜炎病史,以前有没有想过,换心脏瓣膜?”

谢长昼没有立刻回答。

一直到赵辞树推着他的轮椅回到病房,到了孟昭不在、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赵辞树才问他:“你怎么想的?”

谢长昼沉默着望窗外,台风已经压在海岸线。

接连几天阴云密布,暴雨将至,风吹得窗户也发出低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