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醉酒表衷情(2 / 2)

最后,凤容璃是被抬回羽和殿的。

温淑妃吓了一大跳:「这是怎么了?」

「没事没事,就是多喝了几杯,淑妃侄女,人送来了,本侯就回去了。」温思染赶紧撂挑子走人,他发誓,再也不带凤老八去喝花酒了,简直丢他风流倜傥的脸。

凤容璃哼哼唧唧地傻笑了一会儿,然后一副见着亲人的表情,扑倒温淑妃怀里,笑了一会儿,然后就哭,扯着嗓子干嚎:「母妃,你别给我塞女人了。」

「璃儿,怎了?」

这幅混不吝的样子,实在有辱斯文,温淑妃将宫人屏退。

凤容璃继续干嚎,歪头晃脑地说:「儿臣不要女人。」然后就一把鼻涕一把泪了,伤心欲绝的样子,「儿臣喜欢男人。」

温淑妃一听,如遭雷劈。

又嚎:「不!」某个醉鬼义正言辞,「儿臣不喜欢男人!」

温淑妃正要顺着话去开导劝解一番,凤容璃就开始泫然欲泣了:「可是儿臣喜欢的人是男人!」他坐在地上,扯着温淑妃的袖子,红着眼,要哭就是忍着不哭的样子,「母妃,儿臣的心好痛。」

这一番撕心裂肺的醉话下来,温淑妃的脸都吓白了:「璃儿,你怎么了?璃儿,你别吓母妃。」

他嚎完了,然后脑袋一晃,又一副一本正经一点都没醉的样子:「母妃,你去帮我求亲好不好?」他十分恳切的眼神,「我想娶他当我的王妃。」

温淑妃被他搞得一个头两个大:「璃儿你说谁?璃儿,你到底怎么了?你要娶谁?」

「要是他不同意,母妃你就问他,」凤容璃打了个酒隔,「你就问他,我嫁,我嫁好不好?」

然后,就又开始干嚎。

温淑妃听懂了七七八八,越发心急如焚,眼睛都红了:「璃儿,璃儿你这是怎么了?」

酒意上头,凤容璃还有理智,踉踉跄跄地爬起来,跌跌撞撞往外摸:「我要去找他问清楚!」

温淑妃赶紧拉住他:「问什么?现下夜了,明日再去问好不好?」

凤醉鬼一脸斗志昂扬:「不好,我现在就要去问他要不要做我的王妃。」

「璃儿!璃儿!」

温淑妃急哭了,觉得天都塌下来了。

这会儿,已是夕阳西下,天渐黄昏色,星月殿外,有人吵吵嚷嚷,楚彧耳力极好,几百米之外的声音,他也听得真切,十分不满。

「哪来的疯子?」

菁华在寝殿外,回:「爷,是宣王殿下。」又补充了一句,「许是多喝了几盏酒,不太清醒。」

哪止不清醒,这会儿宣王殿下正坐在星月殿的门口哭天抢地,死活不肯走,说自个是来求亲的。

楚彧鄙夷得很:「一点酒便晕头转向,人类真无能。」

菁华苟同。

楚彧冷着脸,毫无耐心:「把人扔远点。」

菁华就料到如此,让人去轰人。

「阿娆呢?怎么还不回来?」

这天还没黑,时辰还早,菁华道:「爷,国师大人日理万机,许是还在奉天殿处理奏章。」

自从凤旭两脚一蹬,这各地的奏章便是由国师大人批阅,日理万机也不为过。

对此,楚彧是有些不满的:「以后那些奏章,都送去钦南王府。」

世子爷是要帮国师大人分忧解难啊。

菁华有些惊讶:「爷要回王府住?」都大半个月了,世子爷也该回王府了,再不回去,王爷都要离家出走去嵘靖南地孤家寡人一个人过了。

「本世子何时说了要回去。」

「那奏章送去王府作何?」

「给王爷批,」楚彧道,「他闲。」

也不闲啊,王爷天天找昌北侯和镇南王喝酒遛鸟,顺带埋怨自家不孝子有了媳妇忘了爹乐不思蜀,让他孤家寡人晚年凄凉。

每每这个时候,昌北侯和镇南王就喜欢拉自个儿子出来炫耀,洋洋得意地说自己儿子如何如何孝顺,如何如何顾家。

然后楚牧就吹胡子瞪眼地:「你们儿子能跟我宝贝儿子比吗?我家楚彧那脸,那本事,那气魄是你们儿子能比的吗?」

昌北侯与镇南王如果不是钦南王府的老部下,一定不想理楚牧这个无理取闹的老头。

扯远了,菁华领命。

这时,菁云回来,道:「世子爷,查到了。」

楚彧推门出来,眉宇间,一片阴郁:「说。」

「人在天牢地下的暗牢里。」

天已昏沉,暗牢石壁上的油灯燃着,静谧里,偶尔劈啪轻响,伴随着金属摩抆拉扯的刺耳声响。

女子重重喘息着,披散着长发,沾着血污贴在脸上,那张脸上,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结痂的伤疤横亘,血肉模糊得已辨不清原来的模样,鲜血淋漓的,极其可怖,女子一双红色的瞳孔,微微有些凸出来。

这曾经的北赢第一妖女,如今,已面目全非。

萧景姒狠,狠极了。

成壁一身血污,蛇尾脱了一层皮,奄奄一息地抬着头:「你日日这么折磨我,有什么意思?」

蛇打七寸,萧景姒她杀不了她。

似乎怕成壁脸上的血沾染到裙子,萧景姒站得远远的,漫不经心地从刑具铁架上取了一把长剑:「没什么意思,不过,慢慢耗死你也不错。」

即便成壁自愈的术法再好,即便找不到她的命门,这般日日折磨,新伤添旧伤,怕是再厉害的妖法也有耗尽之时。

萧景姒执着长剑,走近了几步,仍然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端详着成壁的尾巴,有些吃惊:「你的尾巴居然这么快长好了,想来是昨日下手轻了。」

她抬起剑,剑刃落在那伤痕累累的墨绿色蛇尾上。

成壁瞳孔微微一缩,突然道:「你可知为何你几次三番都杀不死我?」

萧景姒的动作顿了一下。

她似冷笑:「因为妖族的内丹。」

确实,这般折磨却也要不了这蛇精的命,伤口自愈极快,而且找不到她命门所在,萧景姒只知她是练了禁术,这内丹一说,并未听菁华说起。

她抬眸,洗耳恭听。

成壁一张被剥了皮囊的脸,甚是狰狞,一双血色的眸盯着萧景姒:「你便没有想过,为何你一个人类也能自愈伤口?楚彧如何跟你说的?他一身病是怎的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