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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自由,樊长玉立马拢紧衣襟坐得远远的,像是恼又像是嫌丢人,说:“我不要穿你的衣物了,我要我自己的。”

谢征长臂一伸就将人揽了回来,埋首在她肩窝处闷笑:“好,都依你。”

他的气息喷洒在肩窝处有些痒,樊长玉面无表情地把他的脸推开了些,垂着眼角,唇角也抿得紧紧的,莫名有些气闷。

他说着都依她,但明明她才是被欺负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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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征拿了谢十一放到门口的奏疏到房内细看时,樊长玉已从兵器库翻出一把大刀去院子里练武了。

细雪纷纷,她在院中提着把大刀舞得猎猎生风,一劈一斩之间眼含煞气,不知是把那漫天大雪当成了何人在砍。

谢征撑着手肘看了一会儿,眼底浮起几许淡淡的笑意,垂眸继续看手上的奏疏。

看到其中一份时,他眉尾稍提,“岭南节度使在这节骨眼上进京了?”

樊长玉刚练完一套刀法,闻言撑着长刀回过头问:“是魏严的后手?”

谢征摇头:“探子说仅他一人进京。”

恰在此时,谢十一匆匆进院来报:“主子,魏夫人求见。”

谢征微敛了眸色,只说:“把人请去前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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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谢征便带着樊长玉一道去了前厅。

魏夫人一身缟素,见了谢征,二话不说便跪下了。

樊长玉不知谢征是何心境,但她确实是被魏夫人这突来之举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时,谢征已伸手去扶她:“舅母这是作何?”

魏夫人不肯起,脸色格外苍白,勉强带了几分笑意道:“侯爷莫要这般唤臣妇,臣妇担不起的。”

谢征凝了眸色:“无论魏严做了什么,我都视您为舅母。”

魏夫人却摇起了头,神色有些凄楚地道:“臣妇的确担不起侯爷这一声舅母,臣妇只是得了相爷庇护,才在魏府偷生二十余载,还养大了宣儿……”

樊长玉听出几分不同寻常来,谢征缓缓问:“这话是何意?”

魏夫人沧然道出隐情:“臣妇原只是一小门小户的庶出女,这辈子也高攀不上相爷的。家中安排臣妇给一位六品官老爷做填房,那官老爷,儿子都长臣妇好几岁了……臣妇不愿,同家中一护卫私定了终身,他为了攒银子娶臣妇,从了军。官老爷上门提亲时,臣妇已有了三个月的身孕,家里人知晓了这事,要抓臣妇去落胎,臣妇逃了出去,去军营找宣儿他爹,可谁料宣儿他爹战死了……”

魏夫人说到这里时,眼神几乎是麻木的,却还是有清泪从眼角滑落,她苦笑:“那时当真是万念俱灰了,家里人追去了军营,说要抓臣妇回去浸猪笼,给官老爷家一个交代。臣妇便想着,左右都是一死,不若自我了结下去陪宣儿他爹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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