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2 / 2)

我还没摁住她 星球酥 3183 字 1个月前

「——就这样,」

他把许星洲的手腕摁在头顶,不允许许星洲反抗。

然后,秦渡低下头,在许星洲唇角一吻。

「……就这样。」

秦渡又在许星洲的唇上一吻。

他的小师妹腰都是软的,面颊潮红,用脚推他,秦渡不为所动地吻她的嘴唇,亲吻她的面颊,亲吻她受伤的额头。

那姿态,犹如坠入火焰前的独腿锡兵,虔诚地亲吻他的舞蹈姑娘。

「看清楚,你就是这么流氓我的。」

黑夜之中,秦渡居高临下地看着许星洲。

许星洲嘴唇红红的,面颊也红得能滴出血来,羞耻地别开眼睛不敢看他——秦渡於是捏住她的下巴,逼她转头。

她没有反抗-

许星洲逃回房间的时候,脸还烧得不像话……

她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回去直接咕咚一声栽在了柔软的长绒地毯上,但是许星洲摔上去时只觉得那是一朵云。

许星洲晕晕乎乎地把自己的手机拽了过来,那手机积攒了无数短信和微信,都是问她怎么样的——许星洲无法一一回复,只回了程雁一个人。过了会儿,门外响起敲门声。

许星洲撩遍全世界,却一个人都没亲过,更没被人摁在墙上强吻,此时简直无法面对秦渡,模模糊糊喊道:「你不许打扰我睡觉。」

秦渡站在门外春风得意地说:「我就是想让你知道,师兄大人不记小人过,今晚师兄还是不关门。」

许星洲:「……」

「谁管你关不关门啊!你不关门怎么了!」许星洲耳根通红地对着外头喊道:「——谁要你陪着睡啊!我有小黑了!」

於是,门外没声了。

许星洲想起秦师兄红着脸逃跑的样子,忍不住把通红的脸埋在了地毯的长绒绒里头。

接着,程雁回了微信。

她明天回上海,此时应该在收拾行李,问:「这次需要住院吗?」

许星洲耳根还红着,羞耻地蜷缩成一团,回复程雁:「……不知道。」

「我听青青说了,你现在暂时不住宿舍,」程雁道:「粥宝你一定要听医生的,他不会害你。」

许星洲:「……」

许星洲诚实地说:「秦师兄说要照顾我,让我住在他家里,你不要说出去。」

程雁那头发来了一个『你脑袋没问题吧』的表情,问:「——你觉得合适吗?」

「先不说你们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适不适合住在一起的问题,」程雁道:「他具不具备照顾你的资质?你其实自己心里非常明白你发作起来是什么样子。」

许星洲愣住了。

程雁:「潘老师和我说过,你当时床前挂的标志——是带『幻觉妄想』的。」-

…………

……

「渡哥儿,有空么?於主任让我和你好好聊一下。」

五月的中旬,秦渡接起电话时,先是一愣。

他那时候刚从团委办公室出来,手里还拎着许星洲的假条和诊断书,正在去交上的路上。

「……於主任今天拿到了许星洲以前的病历,」秦长洲那头喧嚣不已,应该是在病区里头,上午十点人声鼎沸:「更坚定地认为许星洲应该入院治疗。」

秦渡道:「我觉得这个问题我应该和他讨论过了无数次了。」

「你每次都怼他。」秦长洲拐到僻静处:「搞得人家都不敢和你说。一说详细了你就特别不配合。秦渡,你现在是患者家属,你明白这个身份代表什么吗?」

秦渡拧起眉头:「意味着我得对她负责。」

秦长洲叹了口气:「你懂个屁。病人家属意味着得比病人本人更客观更冷静,你是下决定的人,你做到了么?」

秦渡拧着眉头:「我不让她住院,不行的话我可以去找护工——」

「……如果星洲小妹妹得的是别的病,」秦长洲打断了他,问:「你会不让她住院吗?」

秦渡哽了一下。

电话里,秦长洲道:「秦渡,你认为得了别的病住院是很必要的,你相信我们内外妇儿科班出身的医生,也相信我们的护士。——但是你不相信精神科的。」

秦渡说:「这根本不是——」

「……你说你想去请护工,」秦长洲又道:「无论哪个三甲医院的护士都是考护士护师资格证的科班出身,我们医生一年无数次考试就更不用说了。那护工有什么资质?你能保证你不在家的那段时间,那个没有资质也不受职业道德管辖的人不会虐待你喜欢的小姑娘?」

秦渡霎时,眼眶一红。

「秦渡,那是精神病病人啊,」秦长洲叹了口气道:「……前几天我那个朋友,以一个月三万五的月薪请了个保姆,那个保姆避开监控,扇他只有八个月大的女儿耳光。」

「不太会哭的、很乖的小女孩尚且被虐待……」

「……那些不会说话,发病的时候意识模糊,喂了安定一睡就是一天的小病人呢?」

秦渡粗粝地开口:「——滚。」

秦长洲仍然漠然地道:「你觉得你的许星洲只是情绪有时候会崩溃,只要安抚好了就不会有事,只要喂她吃上药,吃上安定,陪在身边,她就会乖乖窝在你怀里睡觉。」

天上冰冷的光落在秦渡身上。

秦渡心里紮得要发疯了,而手机那头秦长洲仍在说话:

「你觉得她只是有时候会超乎寻常的难过,你希望她打起精神来,你根本不觉得自己是患者家属——因为你根本不觉得她是个患者。」

「秦渡,我怀疑你连她发病的时候有多痛苦,都无法理解。」

秦长洲在电话那头,冷淡又漠然地道。

「——因为你他妈的,连自己都没活明白。」-

…………

……

许星洲醒来时,外头刮着大风。

法桐树叶被刮到了三十楼以上,有几片留在窗台外头,许星洲吃了药刚睡醒,整个人都处在一个不能思考、浑身瘫软无力的状态之中。

许星洲艰难地睁开眼睛,看到衣帽间的大门半掩着,里头是幽幽的光。

主卧外头传来钟点工模糊的洗碗拖地的声音。

……考完期末考试的六月二十八号,许星洲模糊地想起,就是要去实习报导的日子了。

还能不能去顺利实习……这个机会是自己健全时努力争取来的,而在自己去实习之前,这样的状态,能不能好起来呢。

——明明已经那么努力地,灿烂阳光地活着了。

许星洲连流眼泪的力气都没有,茫然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