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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像谢桃这样的年纪,喜欢上一个人,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但是年轻的爱情,大都不能经历时间的考验。

所以福妙兰是不愿意谢桃才二十岁,就将自己的人生,这么轻易地交付给另一个人。

或许是因为自己失败的婚姻,所以福妙兰自离婚后,就再也没有想过再婚的事情,年轻时的冲动劲儿已经没了,婚姻於她而言,就像是一场昏暗不清的梦。

不算噩梦,却也到底不是什么好梦。

谢桃还年轻,福妙兰不想她过早地走入婚姻,也不想她受到任何伤害。

这个孩子,向来活得辛苦。

“桃桃,婚姻没有那么简单,你确定你真的了解他吗?你确定他真的会是那个会一直对你好的人吗?”

福妙兰斟酌了半晌,还是开了口。

“福姨,他……”

“福姨。”

谢桃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忽然听到了卫韫的声音。

她和福妙兰同时回头看过去。

卫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客厅里。

他穿着一件雪白的衬衫,衣袖被他挽到了小臂,衬衣的下摆收进了深色的西装裤里,双腿笔直修长,长发披散,肌肤冷白,几乎很难教人移得开眼。

“您的担忧,我都明白。”

卫韫说着,走了过来,对着福妙兰礼貌地点了点头,然后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来,双手放在膝上,脊背直挺,一副端正郑重的姿态,“世事无常,未来是根本无法猜测的。”

他顿了顿,又道,“故而此刻我与您作出再多的承诺,在您眼中,或许都是不着边际的空话。”

“但我至少能够保证,”

他忽然看了一眼坐在福妙兰身旁的谢桃,喉结动了一下,有些话似乎已经到了嘴边,耳廓也有了些温度,但他面上却仍然没有什么变化,也并没有犹豫,“现在的我,很爱她。”

在听见卫韫的这一句话说出来的时候,谢桃愣住了。

这是谢桃第一次,听见卫韫如此直白地说出这样的话。

平日里他连一句“喜欢”都从未轻易说出口过,或许是因为他害羞,也或许是因为他原本就不善言辞。

但是此刻,她却是那么清晰地听见他说,他很爱她。

她整个人仍在发愣,可胸腔里的那颗心却在顷刻间跳得越来越快。

“并且,”

卫韫瞥见谢桃那副傻呆呆的模样,他扯了一下唇角,对福妙兰说,“我很想娶她,想和她度过余生。”

“这样的心情,向来迫切。”

这大抵是卫韫这一辈子唯一一次,这般真实地将自己内心里的渴盼,尽数吐露给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