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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恒。”

赵正荣看着这个仍旧跪在地上的巡夜军铜铃,又抬眼望着卫韫渐渐模糊不清的背影,忽而叹了一口气,“你啊,这是触到卫韫的底线了。”

这语气,像是惋惜,又像是一个看戏的人的风凉之语。

说完,赵正荣转身便走。

而李天恒跪在那儿,一双眼睛里满是慌乱惊惧的神色,后背早已经被汗湿了。

当卫韫赶回府里的时候,谢桃正一个人待在屋子里,裹着被子坐在床榻上。

她眼睛上绑着的他的发带还未解下来,只是呆呆地坐在那儿,一句话都没有说。

“小姐不让碰那发带……”卫伯在外间里,隔着朦胧的绢纱长幔和卫韫一同瞧着里头的谢桃,又低低地说了一句。

卫韫望着她捂着被子,只剩下脑袋留在外面的样子,他沉默了片刻,便对卫伯道,“你先下去。”

在卫伯应了一声,退出门外,顺带着将门关上之后,卫韫方才掀开了绢纱帘子,走了进去。

谢桃在他进来的时候,就听见了他的脚步声。

很奇怪。

即便是现在蒙着眼睛,什么也看不见。

但她仅凭他走路的声音,就知道,是他来了。

当卫韫在她身边坐下来的时候,他还未说些什么,却忽然听见她轻声问,“你受伤了吗?”

谢桃闻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

卫韫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摘下了挡在她眼前的发带。

屋内点了一簇又一簇的灯火,忽然的黑暗退却,令谢桃还未睁眼,就已经先被这样的明亮的光影刺激得闭紧了眼睛。

她终於睁开眼,对上的,却是卫韫右手掌心里一道血肉微翻的伤口。

他竟主动伸手,将自己手掌间的伤口给她看。

像是刻意的讨好。

谢桃睁大双眼,她拉着被子的手瞬间伸出去捧过他的手。

“你……”

她抿了抿嘴唇,想说些什么却半晌才憋出一句,“是不是很疼?”

卫韫实则受过比这还要剧烈千百倍的疼痛,这样的伤口於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但此刻他看着女孩儿小心翼翼地捧着他的手,那双眼睛里难掩担忧的时候,他的嗓音有点发干,“嗯……很疼。”

“药在哪儿?我去问问卫伯!”

谢桃说着,一脚蹬开被子,然后就想下床去找卫伯。

却不曾想,坐在床沿的卫韫此刻,却将她忽然揽进了怀里,紧紧地,把她抱住。

那一瞬,谢桃靠在他的胸膛,一双杏眼眨啊眨,胸腔里的那颗心又开始砰砰砰地跳得特别快。

而后,她明显感觉到,他将下颚抵在她的发顶。

她听见他有些哑的嗓音传来:

“你是不是……害怕了?”

他的嗓音变得越来越轻,有些飘忽到抓不住,

“可是谢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