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2)

三生不有幸 余宛宛 5953 字 1个月前

「你别太嚣张,否则我杀了你!」许山尧火怒地举枪对准了高珣,淩雅丽则在高珣开始微笑的第一性,立刻冲入电梯之中。

许山尧还没来得及眨眼,旋即被一个迅捷的影子扑倒在地,当他一回神时,枪已经被甩飞到地上,电梯也已经在下降,而高珣——

高珣已经不见人影!

室内除了许山尧粗喘的呼吸声外,完完全全地静谧。

高珣在哪里?许山尧颤抖地在地上摸索着枪。

「永远要注意自己的身后。」一柄薄刃压上许山尧的颈,嘶地划出一道血痕——正好是许山尧刚才捏住她脖子的位置。

「救……」许山尧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救什么?救这个吗?」高珣森冷地问道,喀地一声,硬生生地让许山尧刚才拿枪的手腕脱臼。

「啊——」许山尧痛得在地上打滚,惨叫的声音让寂静的办公室一如地狱。

「把人带走。」高珣按下对讲钮,让警卫上来处理他。

然后走入自己的办公室中,关上了门。

他倏地将桌上那片枫叶书签扫落到垃圾桶中。他不要再看到淩雅丽!

他会尽快毁了华帮,让淩雅丽一家人在国外「平安」地远离他!

他身边不适合出现这种人,他不要承受失去的痛!

偌大的黑色空间里,仅摆着一张单人沙发,屋顶上唯一一盏灯照射在周遭的男女身上,突显的却是隐身在半明半晦灯光下的男人。

坐在单人沙发里的男人,前发斜披而下,盖住了左半边的脸。

事实上,从来没人能见到他的全脸面貌。染成白色的小毛皮,自额间罩住他整张脸庞。

邪恶的他,没有人敢直视,除了她!

「……彷……凯……我……」透过嘴上的胶带,淩雅丽的叫声显得含糊不清。

她不能置信地看着自己像头待宰的性祭品一样被人丢在地上——

而那个即将解决她的魔鬼则坐在几步之外,冷冷、狠狠地望着她。

淩雅丽打了个冷颤,正想进一步看清楚魔鬼的长相时,她的头就被人压到了地上。

如果高珣在就好了,他一定会救她出去的,可是他为了躲她,已经出国一个月了!她偷偷掉了一颗泪水。好难过……

「大哥,我带了个女人给你。」韩四得意非凡地在白衣男人面前炫耀着。他刚从华帮投靠到这里,忙着献功的嘴脸可见一般。

谁说拥有半个东南亚走私市场的「枭」不收容有毒品背景的人?定然是自己在华帮将贩毒事业管理得有声有色,「枭」才会破例收他入帮!有朝一日,若能在「枭」当上副帮主,他还怕捞不到更多好处吗?韩四在心中窃喜着。

「有我们伺候老大就够了,你把她带走!」一名身着细肩带上衣的女人依附在白衣男人的大腿边,妖媚的脸上尽是垂涎。女人也可以看男人看得如此贪婪。

「女人……这里多得是。」低沉到近乎粗嗄的男声划破室内。

被唤为老大的男人,微微倾身向前,较亮的灯光中隐约可见他右眼金色的眼瞳——一只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睛。

「老大……」方才娇嗲的女人被他的大掌捏住了一只丰乳,不免莺声浪啼了一番。

淩雅丽嫌恶地侧过脸,觉得恶心。

「老大打算怎么处理这个女人?」韩四恭敬地问道。

「别人碰过的女人,枭王会想用吗?」彷若被岩石粗磨过的男声说道。

淩雅丽倒抽了一口气。没想到自己居然被带到了爸妈口中「据说」极端喜怒无常的枭王面前。她动了下身子,又想抬头看看这个黑道口中的传奇人物——

「找死!枭王的脸是你可以看的吗?」韩四捉起她的头发,再度将她的头压回地面,未曾因为她是华帮帮主的女儿而手下留情。「老大,我没有碰过她。她是淩天汉的独生女,我们可以拿她当筹码,并了华帮。」

淩雅丽发出气愤的喘气声。韩四这个混蛋!

「你可真能干。」枭王笑了,声刺耳而难听。

韩四头皮一冷,再也不敢继续说下去。没人猜得准枭王的心情。

枭王一勾手指,「带她上来。」

韩四迫不及待地扯过被五花大绑的淩雅丽,将她整个人甩到枭王的脚边。

淩雅丽闷哼了一声,手肘和手腕因为绳索的摩抆而泛出血丝。一身棉质打扮的她横倒在一名穿着妖娆的女人旁边,更显出她的清丽。

「还是个孩子。」细眉带女人为了宣誓所有权,嘟着嘴腻向枭王的腿边。

「一看就知道是个处女,老大可以先让她嚐嚐男人的味道。」韩四猥琐地说道。

「你觉得『枭』这个组织如何?」白色羊皮面罩系在脸上,枭王说话时却未牵动面罩半分。

「老大的威名远扬,枭帮是东南亚最有势力的帮派。」韩四极尽吹捧地说道。

「那你认为,管理『枭』的枭王,会需要一个跑腿小弟自作主张,我会需要你替我挑女人吗!」

枭王出人意外的低吼声,让一帮人全都绷紧了神经。

枭王是头野兽。

枭王的目光扫过躺在地上的女人,金黄的眼闪出一缕光。该死的女人!

「小姑娘,你说我该如何处置他?」枭王的大手一挥,撕去她嘴上的贴布。

好痛!淩雅丽淌出了眼泪,嘴唇四周全都热辣得紧。

「女人,说话!」嘶吼般的命令声,代表了枭王正在失去耐心之中。

「韩四是个混蛋,是个忘恩负义的叛徒!」淩雅丽瞪着韩四,破口大骂道。

「好!爽快。」枭王一拊掌,沙哑笑声刺得人脊椎阵阵发麻。

淩雅丽笑不出来。枭王既难听又恐怖的笑声让她想摀起耳朵,如果她的手能动的话!

韩四冒出了一身冷汗,却不敢开口替自己辩解。听说前天有一个顶嘴的人,被私刑割去了舌。

「对待一个叛徒不必仁慈。小姑娘,你想要他的手还是脚?或者你比较喜欢他那颗脑袋?」枭王怪笑着,看着不住发抖的韩四。

「枭王,饶命……」

没人看见枭王如何出手,只见到一柄银色小刀、向韩四的手臂,一声鬼哭狼号便在室内响起。

「快说!你想要他的哪一个部位?心脏好了,剐出来看看叛徒的心是不是黑的!」枭王的声音拔尖了几分,另一柄小刀又抆过韩四的眉头。「血是红的没错嘛!」

「你不可以杀人。」淩雅丽紧张地抬头,直直地瞪着他。好亮的一「只」眼睛!

「你叫我不要杀人?这话是在教训我吗?」一柄薄刀勾起她的下颚,将她的脸侧向一边。

枭王是马戏团的杂耍师吗?否则怎么有法子变出那么多把小刀?淩雅丽几乎要痛恨起自己的乐观了。都死到临头了,她还在胡思乱想!

「你这个冷血魔……」她嘴硬地回嘴。横竖都是死路一条了。

室内流窜过一阵冷风。

「老大,对不起,我做错了!请允许我把她交给其他人处理——那群菲籍船员情绪不是很稳,一个女人应该可以降降他们的火气。」韩四整个人趴到地上乞求着。

淩雅丽咬住唇,因为惊吓而发不出任何声音。

「赏给其他人吗?那得先看看她有哪些料。」薄刃划过她穿着棉衣的肩头,露出淡粉的内衣肩带。

「不要!」淩雅丽恐慌地蠕动着身子,刀子却因此在她肩上划出了血痕。

「不许动!」枭王的脸在灯光下一闪,她屏住了呼吸,再度与他「三」目交接。

奇异地,她的心居然安静了下来,彷若自他金黄的眸光中得到了某部分的安慰──他不会伤她,她知道!

「这样看人,是在诱惑我吗?如你所愿。」手上的刀俐落地割断她的内衣,挑去她上身的所有衣物。

她雪白的双峰完全裎露在他的眼前——

一只盈澈的麒麟玉佩悬在她的肌肤上,枭王面具下的眉拧皱了一下。

「你这个变态!」淩雅丽气急败坏地啐了他一口口水,气愤的双手因为想挣脱绳索而磨出了血痕。

「你这个死女人!」

韩四上前用力踹了她一脚,力道大到她喘不过气来。惊惶之中,他不小心正视了老大一眼。

「放肆!谁许你抬头看我!」枭王大喝了一声,小刀再度飞入韩四的大腿里。

「啊!」韩四整个人在地上翻滚,身上数处伤口同时流着血。

其余人只敢把头垂得更低,没有人敢上前去扶韩四。传闻老大的脸受过伤,所以从不让别人正眼看见。

「全退下。」枭王大喝了一声,所有人皆快速而安静地退下。

室内只剩下独坐在灰色阴影中的他与卧躺在明亮灯光下的她。

「抬起头说话。」他将自己完全隐身到黑暗中,居高临下地命令道。

「你怎么不趴下来看我?」淩雅丽蜷曲着自己的身子,努力地让自己的赤裸不那么明显。

「被掳还嘴硬?」鞋尖将她身子踢滚了一圈,让她半侧着身遮住她自己。

淩雅丽咬紧牙很。地上有地毯倒不觉得痛,只是不舒服。

「你在哪被捉的?」枭王的声音依然如沙砾一般。

「我在别人公司门口碰到韩四那个混蛋的!」她不高兴地回话。

「你很有勇气嘛!」

倏地,灯光整个被熄灭,室内一片漆黑。

她僵住了身子。适应了黑暗之后,仍旧什么也看不见,只看见他发光的眼瞳。

「你到底想怎样?我承认我是害怕,怕得要死,这样你满意了吗?我后悔我干么三更半改还守在人家办公大楼外,猜测他是否已经回国……」恐惧的情绪让淩雅丽大叫出声,涕泪纵横。

「你认为我现在会有心情听你唠叨生活琐事?」冰凉的气息吐上她的鼻尖。

「不要。」她拼命地想避开他的唇。

「你可以继续挣扎,我喜欢女人火热一些。」他脸上的皮革贴上她的脸颊。

「我不和黑道人在一起的。」她泼辣地咬破了他的唇,却突然感到一阵刀刃贴上肌肤的冷——她硬生生打了个冷颤。

之后,她的手脚脱离了绳索,得到了自由。

当然,没有完全自由——枭王的身躯压制了她的所有举动。

「放开我,你这个躲在面具下的孬种!」她破口大骂着,拳头固执地打在他结实的身上。「你这个只会强迫女人的王八蛋!」

她的抗拒意外地引起他的怒意。他不要看到她反抗他的样子!

他可以推开她,她却不能拒绝他!

男子的气息强行进入她的唇,纠缠着她的唇舌,直到她软弱地垂下了肩,再地无力反抗。

「哭什么?」与她拉开了一段距离,低哑声中有着不可察觉的温柔。

「我讨厌你。」淩雅丽嚐到自己咸咸的泪水,心脏仍因刚才剧烈的吻而狂跳着。

「你讨厌的是自己的反应吧!」他的唇依然在她的唇上流连着,粗哑的声音吹入她的唇间:

「通常清纯少女发现自己被人淩辱,就会毅然决定和心上人分手。」

「你作梦,我不会放弃他的!我从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她瞪着他,恼怒地回嘴。

「多感人!感人到我想直接要了你,让你无颜去面对他。」他的笑声引起她头皮一阵发麻。

「处女膜只是一层薄膜,他又不是古人!」她顶嘴。

「处女膜只是一层薄膜,但是如果你在我怀里呻吟呢?算不算背叛?」粗糙的手掌拂过那只玉佩,进而握住她敏感的胸口。

淩雅丽的脸轰地火红了起来。她觉得自己好丢脸,嘴里说喜欢高珣,却又被这个男人吻到四肢无力。性与爱真的是分开的吗?

「你喜欢的男人也是黑道的人吗?」他问。

「我不要黑道人当我的伴侣。但是如果他是的话,我还是会选择他!」她笃定地回答着。

「为什么?」粗哑的声音饶富兴味。

「不需要为什么,因为是他,天堂地狱我都跟!」淩雅丽认真地说,唇边的微笑是坚定的。

「既然你如此坚定,那他的心不交到你手上,就是不知好歹了?」他绷着声问道。

「他会爱我的,因为我会跟定他生生世世!」她昴着下巴,毫不犹豫地说。

「即使你爱上他后,又会失去他,你还是会这么一头栽进去吗?」他不接触爱,因为不想承受「失去」。

「怎么可能会失去?从爱上他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得到全世界了!那种感动是要伴随我一辈子的!」她挺直了背,不明白这个人怎么有这么多怪问题。

他的身子一震,从她的眼中知道了她对感情的不悔,或者该说知道了她对「他」的不悔!

枭王仰头笑了,声音却不复粗哑,而是一个她已然熟悉的清冷声调。

「你——」淩雅丽结巴地说不全一个句子。她手一伸,就想拉下他的面罩。

「看了我的脸,就是万劫不复。」他扣住她的手,眼中燃烧着灼人的烈火。

淩雅丽颤抖地掀起他的面罩,淹入一双早已让她心醉的深邃眼中——

「你什时候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