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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稚衣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我喜欢的人不就在我眼前,虽然今天刚吵了一架……”姜稚衣冷哼了声,“但我用得着臆想吗?”

“那若是你喜欢的人并不喜欢你,甚至另有心悦之人,而他对你的态度十分恶劣,你可会生出臆想?”

“不喜欢我就算了,还有人敢对我态度恶劣?”姜稚衣蹙了蹙眉,“你这假设根本就不成立!”

怎么不成立?兄长从前便是这样对她的。

照兄长真正的性情,也许过去并非刻意得罪她,只是为扮作纨絝,在外行事不得不过分出格。

但姜稚衣并不知情,假若她其实喜欢兄长,臆想出一个——他与她在外故意扮作死对头,实则与她相好的故事做做青天白日梦,岂不合情合理?

且她还不光臆想两人是相好,甚至都臆想到了兄长亲她这一步……

什么仲春二月草长莺飞,什么纸鸢挂在树上,什么一个回头一个低头……简直目不忍视。

“姜稚衣,想得还挺美?”元策眯起眼,抱着臂凉凉看着她,“你的美梦从今天开始,到头了。”

第43章

姜稚衣被这阴恻恻的目光盯得头皮发麻, 一头雾水了半天,懵懵地看着他:“你在说什么……”

元策斜眼睨着她。

她也有如此丈二摸不着头脑的日子。当初满嘴叽里咕噜全是他听不懂的话,他无数次想问“你在说什么”的时候, 可曾有人想过他。

姜稚衣惊疑不定地看着他中邪了一般的神色,伸手上前来摸他额头:“你这胡言乱语的, 不会也得病了吧?”

温软的手抚上额头,元策顺着这熨帖的触感闭上眼, 头靠上床柱, 沉出一口气。

他是快病了。

陪自己的“寡嫂”折腾了这么久, 日也操劳夜也操劳, 白天扮演兄长, 夜里被兄长约去梦里谈话。

想把她赶跑, 兄长说长兄如父, 长嫂如母,不要伤害她。

那不赶就不赶吧, 可人非草木,与她朝夕相处之时动了不该动的念头,兄长又说长兄如父,长嫂如母, 为兄很是心痛。

……好一个长嫂如母, 好一场无妄之灾。

姜稚衣随着他后靠的动作跟过去, 手心手背来回探着他额头:“好像是有点烫, 是不是烧着了?”

元策靠着床柱掀开一丝眼皮,刚想说没有,一垂眼,见她为探他额头爬出了被衾,此刻跪坐在榻上, 身体微微前倾,单薄的中衣衣襟松散,露出鹅黄色心衣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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