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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灵道人如何不怒,那几个门人不敢再上前触怒他,都躲回房中去了。

紫微真人手捋白须,低头饮茶,这五人中,有三个是好手,腰腿有力,一身劲力丝毫不松懈,还未战第二场战桩比武,就先落败,必是奉天观想私下办些什么事。

交完卷后,相熟的人便聚到一处,互问试题。

谢玄眼睛一扫,找到了小小,她身边竟围了几个人,有紫微宫的也有奉天观的,小小脸色淡漠,并不理会。

见到谢玄过来,璨然一笑:“师兄,你的试题是什么?”

“道。”

那几个人纷纷看向他,何为道?只怕修行多年也不能解答,这样的题目要如何尽善尽美,这些人本来隐隐嫉妒谢玄,听见他的试题,有的撇眉有的失笑。

纵是文举状元都不定能写得漂亮,何况谢玄一看便不是读书人。

小小蹙了眉头,谢玄宽慰她:“放心罢,今日还有第二场。”

收入箱中的卷轴,随着箱子飞到台上,紫微真人将茶盏一放,场下又响三声鼓。

这回发到每人面前的是朱砂,一张黄纸一束线香和一碟朱砂,前十人列为上等。

画灵符要起神坛,奉香念咒请神,就算符头符胆符脚俱全,也得看这张符中灵气足不足,这么多人一起请神,就得各凭本事。

黄纸一发到桌上,便有人从袖中取出法器,下拜请香,念咒落笔。

紫微真举起茶盏,又饮一口,宽大袖袍掩过面,喃喃念了一道开眼咒,待袖袍落下,他眼中场内人人笔下的灵气,一览无遗。

他袍袖一落,便心中暗惊,眼睛盯着正中那张桌子,一见那人服色,便问卓一道:“那个,就是师兄的徒弟?”

卓一道点点头:“不错,是玉虚师伯的徒弟,姓谢名玄,师伯还未赐下道号。”

卓一道看了眼师父的神色,心中一凛,他已经有许多年不曾见到师父露出这样的目光了,不由诧异,也望向谢玄。

就见谢玄捏着笔管,站没站相,吊儿郎当,一会看看这个,一会瞧瞧那个。

画符一事没有作弊一说,画得像不像不在考评之内,要看这符灵不灵,偷看别人的一点用处也没有。

谢玄左右伸头一望,看人人口中念念有辞,有的还用朱砂在地上画法阵,他随意用笔尖沾了沾朱砂。

阖眼凝神,缓缓睁开,笔走游龙,一气呵成。

扔了笔管,将那黄符举起来,轻轻吹了口气,十分满意的样子。

“呯”一声轻响,紫微真人手中薄瓷茶盏应声而碎。

盏中残茶淋漓,顺着指缝滴落,沾湿了道袍。

紫微真人立时回神,拂尘一扫,碎杯茶渍无影无踪。

洞灵道人横眉看他:“怎么,道兄如此在意,是想着这把年纪,该挑一挑继任之人了?”

紫微真人充耳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