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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地公虽穿得光鲜了,可蹲在小小身边的样子跟原来别无二致,翘着胡子问:“你与你师兄究竟是什么来头,竟能让真武大帝显灵。”

真武降世,鬼怪不敢行凶,偏偏是人没有敬畏。

萧真人仅此一事,再当知观是不能够了,他弟子众多,必要来找小小和谢玄的麻烦,土地点点神台:“赶紧多带些吃的,我送你们出池州。”

他也正好写一份神疏上达天听,叫上神知晓一阳观在池州的所作所为。

小小又谢一声,这才后知后觉想起土地的话来,师父的脚没有踩过池州的土,她倏地看向谢玄:“师父去哪儿了?”

谢玄也还是少年,没了师父又要照顾师妹,好在胸中那口浊气出干净了,他强笑道:“师父去京城了,咱们到京城去找他。”

小小那双满含着雾气的眼睛在谢玄的脸上轻轻一扫,伸出手去,握住了谢玄的手,且小声且坚定:“嗯,我们去京城,去京城找师父。”

两人带上吃的,还坐毛驴出庙门,土地公握着拐杖敲地三下,一阵风托住了小毛驴,它四只蹄子一撒,便飘出去一丈远。

几下之后,就只能瞧见土地庙外一片桃红掩映,那棵挂了女鬼二十年的老槐树,掩在一片红霞之中,看不分明了。

萧真人拜倒在神像前,心中惊诧难定,莫非真的是真武大帝显灵不成?

神像一倒,众人请罪,等了片刻,不再有异事发生,萧真人赶紧立起,肃正衣冠,召唤弟子将神像扶起。

沉着脸对善众说道:“两个小贼扰乱法会,只恐怕大帝降罪,今日之后贫道闭关念经,灭罪消愆,为十言善信祈福。”

还想四两拨千金,把刚刚那一场大闹给糊弄过去。

百姓将信将疑,可官员乡绅却不好骗,刚刚那个喝了酒的人闷声倒地,到这会儿还倒着,也不知是死是活。

办这法会,不论是官府还是富户都是出了钱的,不仅没在神明面前讨着好处,反而倒了神像,误了法会,脸色都不好看。

萧真人不俱那些富户,凭他再富,总有求上他的时候。

对官员更是已经想好了说辞:“实不相瞒,那两个小道是北道中人,也是贫道一时疏忽大意了。”

南道紫微宫,北道奉天观,同出一门却水火不容,这是人人皆知的。

如今的国师是紫微上人,自然是紫微宫得势,可今上久病,往后的国师是谁,可不好说。

池州府扯扯脸皮:“萧真人还是自行修书一封送进京城罢,此事我可不敢替你隐瞒。”

各地大办法会是为了替陛下祈福,若不然官府怎会出钱,乡绅个个还争破了头的撒钱,法会没办起来,池州府自然要写信禀报。

萧真人脸上一僵,池州府的信送上去,他还闭什么关?念什么经?赶紧卷着铺盖进京城请罪才是。

池州府说完,拂袖而去。

乡绅见状也跟着离开一阳观,方才还熙熙攘攘的人群,一下散了大半,观前冷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