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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酒店里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想真是漂亮极了,一双大眼睛睁得圆圆的,好像会说话,还以为你是梁导从哪里挖来的新人,”顾持钧说了这句才抬头,对我微微一笑,“没有人能跟你比。”

我们都已经这么熟了,可我看到他的微笑还是忍不住心跳加快,加上他说的又是这么深qíng的甜言蜜语,我不能免俗地心花怒放,踮起脚尖在他脸上轻吻了一下。

他从衣柜里捡了件常穿的针织衫和风衣,开始穿上。

“你也要出门吗?”

“你不是要见你妈妈?我跟你一起去。”

“啊……”我诧异,“你去做什么?”

“我可以不去,”他低头扣着衬衣纽扣,没抬头,我只看到他的眉尾危险地向上一抬,“你先告诉我不去的理由。”

顾持钧真正发脾气的时候不多,但他心qíng不愉快的时候我绝对不想对付,只好嘟囔了一声“好吧”,反正都已经是这种关系了,总要见面的。

母亲大抵是没想到我和顾持钧一起出现,非常吃惊,但下一秒就恢复了镇定,招呼我们坐下。再次到她酒店的套房,不知为何,只觉得这里和上次很不一样,明明家具一样没少,但我还是觉得少了很多东西。随后我才明白过来,这屋子是少个人。

“小蕊姐呢?”

“她病了,我放她假。”

我轻轻呵了口气,纪小蕊不在的时候,这偌大一套房居然只有她一个人,难怪这样冷清。而林氏的豪宅比起这酒店套房不知道又大了多少倍,林家父子三个通常都不在家。

母亲轻轻呼出口气,在沙发上落座,又指了指长沙发示意我们坐下。沙发前的水晶茶几上有只瓷瓶,cha着一束桅子花,开得正好,香气扑鼻。这个季节哪里来的桅子花?想必是特地找来的。

我和顾持钧对视一眼,也坐下。她和顾持钧认识这么多年,就算有什么不满,也不太可能当面发作。

“妈妈,”我打开话题,“看到您获得提名了。”她随便点了下头,对名利置之度外的样子。我想也是,即将嫁给林远洋的人,还在乎什么无聊的名利?只要她点个头说自己需要那座小金人,组委会肯定眼巴巴送上门恳求她一定要收下。不过以她的傲骨,未必做这种事qíng。

“妈妈,您找我什么事?”

她微微皱着眉头,“没事就不能找你?”我尴尬地赔笑了两声,不敢把心里话说出来。她看我一眼,终於说到了正题上,“许真,之前我也跟你说过,《约法三章》拍完后,你就过来跟我一起住,现在是时候了。”

顾持钧闻言看了我一眼,略有惊讶。我对他摇摇头,不卑不亢道:“学长已经跟我说过这事,我的答案是拒绝。妈妈,你的好意我领了。”

她皱眉,看了眼顾持钧,“跟我一起住委屈你了吗?看你现在瘦成什么样子?几个星期没见,怎么瘦得那么快?”

我连忙否认,“哪有?我没瘦。”

“睁眼说瞎话,自己去镜子里看看,下巴都尖了,气色不好,脸也比以前小了一圈,”她语气加重,“你平时没吃饭还是作息不规律?这么大的人都不会照顾自己?”

我怎么可能不会照顾自己?我摇头,“我真的都挺好的,不信你问持钧。”我扯了扯顾持钧的衣袖,让他帮我说话,谁知道他严肃地转头,锐利的视线在我的身上扫过,重重道了句,“是瘦多了,”他回头看我母亲,满脸都是歉意,“梁导,抱歉。我没照顾好小真,以后不会了。下次您见到她,绝对比今天的气色好。”

我可不希望顾持钧陪我一起来挨训,匆忙打断他,“好了,不说这个话题了。妈妈,你就安心嫁给林伯父吧,他家的事应该挺多的,你不用cao心我了。”说实在话,能让她不管我,要我做什么都乐意。

顾持钧伸出右手轻抚过我的脸,又往下,轻轻握住我的手,转过身正对我母亲,表qíng异常郑重,“梁导,我知道你觉得小真和我住在一起名不正言不顺,当母亲的人总是心疼女儿。我们马上结婚,这样就不会有任何问题了。”

我又惊讶又脸红心热,正要小声嘟囔,“我不要这么早结婚,”他轻轻一捏我的手指,我顿时闭了嘴。其实这几个月,顾持钧多次跟我谈过结婚的话题,但就这样坦坦dàngdàng在我母亲面前郑重道来,还是第一次。

母亲脸色一沉,“少篡改我的意思!谁让你们结婚了?”

顾持钧面色沉稳,“我家人非常喜欢小真,只要您点头,我大嫂可以在两周左右订好教堂……”

眼看着这谈话的方向朝着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我也越来越紧张。我不是没看到过顾持钧和我母亲意见有分歧,但那都是因为电影产生的,此时这种qíng况我前所未见,好半天完全cha不上嘴。只能眼睁睁看着我母亲的眉心越来越紧,而顾持钧也显得越来越严肃。

缓解尴尬的是卧室里的电话声,母亲对我一扬下巴,“去接电话。”一副把我当秘书用的口吻,我也松了口气,冲到卧室去接电话。

结果是林伯父的秘书打来的,说下午五点时派车来接她出去吃晚饭。我搁下电话走回客厅,下一秒就停住了脚步,透过虚掩的门,我看到母亲严肃的侧脸,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我这才想起,这似乎是我和顾持钧确定关系以来,我们三个第一次出现在一间屋子里。

他们在说话,本来不想偷听,但我偏偏是个耳聪目明的人,哪怕他们的低声jiāo谈也能大致听得清清楚楚。

“不论您怎么想,但小真选择了我。你不能代替她做主。”这是顾持钧的声音,清清楚楚。

“她到底还是孩子……我像她那么大的时候,也和家长对着gān,长辈的话一个字也听不进去。”母亲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寡淡,好似自嘲。

“不是这样。梁导,你真是不了解小真,”顾持钧沉默了半晌,“她和您不一样。她不是因为赌气才不跟你住在一起。她的每一个选择都有自己的道理,没有人可以gān涉她的决定。”

“怎么,你跟我说你比我了解我女儿?”母亲冷冷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