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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看来,也许这个美好的想法也要让人遗憾的泡汤了。

那天晚些时间,顾持钧给我打了两个电话。

屏幕上的“顾”字闪烁,我没接,挂掉了。我不愿意他和我母亲起冲突。演员和导演的关系好比蔓藤和树木的关系。虽然顾持钧已经是个大明星了,和我母亲的联系实在太多。他们起了冲突,对谁都不是个好事儿。

现在因为我起了冲突,我真是太有魅力太有面子了。

再次见到沈钦言,时间到了下个星期。他的病已经痊愈,想来也是,毕竟有李安宁无微不至的照顾,再不快点病愈也说不过去了。我们坐在公园里的老位置上,时间走到年末,天气也越发冷起来,尤其是在室外。我往手上呵着气,仔细看着沈钦言的试卷。

我很满意地点头:“两个人复习事半功倍,但一个人的效果也很不错。你虽然病了,但复习的效果倒是很惊人。”

沈钦言眼睛一亮,亮晶晶地看着我:“还有别的。”

“是什么?”

他轻轻呵出一口气:“我们的话剧,下周六上午有一场比较正式的彩排,你要去看吗?”

“当然!”

这时间倒是正好,我俩都没有兼职;我本来要去我母亲那儿,看来可以推掉了。

“我们剧团成员平时都有各自的工作,只有周末能挤出时间排练。”

我点头感慨,“真是够不容易的。”

我们去快餐店吃了午饭,又一起去了曼罗。下午我俩都有工作,一切按部就班,我们各自换制服、化妆,然后挤出笑脸,上工。

曼罗的下午时分相对清闲,客人大都是附近几栋金融大厦的白领来讨论公事;一过五点,就忙得要命了。客人谈不上川流不息,但九点之前通常不会有太多空位,好位置的话,通常都要提前预定。在服务行业做了也有好几个月,我对那么多有钱人拿着大把大把的钱来吃这种华而不实的餐点有了很深的认识。

今天我和沈钦言负责的是一桌大学生,听他们的言谈才知道是我的学弟学妹。这群高中生像足了当年的林晋修那群人,来得早,闹得开,倒不用我们怎么费心费力。

只是等待的时间实在太长,百无聊赖站在一旁等他们吃完,抬起头又看到了熟人。

不,不是熟人,简直是闪烁的星辰。

顾持钧穿着咖啡色的风衣,戴着那副厚得跟啤酒底似的老式黑框眼镜;章时宇和纪小蕊一左一右一前一后。这三个人居然凑在一起,真是有趣的组合。

顾持钧抬头四顾,似乎在打量餐厅,我朝后退了一步,低着头装作不认识。餐厅规矩严苛,我还在工作中,此时跟他们打招呼实在不是明智的选择。顾持钧的出色装扮我曾经见识过,很具有隐蔽xing,餐厅里也没人认出他。

所以我根本没想到沈钦言反应得那么迅速,他目光一扫到门口,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低低叫了出来,“啊,顾持钧!”

沈钦言确实激动,他几乎一眨不眨地看着顾持钧,兴奋之qíng溢於言表。我低下头,反思着我见到顾持钧的模样,想必也是这个如饥似渴的表qíng吧。

三个人低声jiāo谈了几句,在领班的带领下,走向了东侧,那里单独的包间。

等到他们消失在拐角,沈钦言才恍然大悟如梦初醒,“唰”一下转过头,“许真,你看到了吗?”

我点头。

“啊,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的真人。”

“他打扮成那样,你还认得出来?”

我们一般qíng况下是不允许jiāo谈的,因此声音放得很低,

“为什么认不出——”

话音嘎然而止。回头一看,那桌大学生中倒了一个女生,她头埋在腿上,扶着桌子腿一幅要呕吐的样子。

男生说:“啊,喝醉了喝醉了,服务生!”

我一惊,连忙把女生扶起来。喝红酒也能喝醉,这姑娘的酒量真是比豌豆还小。喝醉了人身体沉得要命,而且她略微偏胖,我和她的同伴,另一个女生费了好大力气把他搀扶到了女卫生间,她扶着洗手台一阵láng狈的呕吐。

我们能做的事qíng不多,只好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等她吐得差不多就扶着她回了餐厅,又去拿了醒酒药和白开水递过来,叫帮她抆gān净了衣服,再结帐,送走了这桌学生。

好容易忙完,一转身在柜台jiāo接完毕,领班头也不抬说,“把鱼子酱给三号包厢送过去。”

我端着鱼子酱敲了敲门,看到一屋子三个人一起回头看我。他们打发走了别人,只剩下三个人。

纪小蕊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肩膀瑟瑟发抖,“小真,你的制服……”大概笑得太猛,被刚刚喝下去的水呛到了,捂着嘴连连咳嗽,险些埋在章时宇的胳膊里。章时宇没多话,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那姿态实在太娴熟了,显然是做惯的动作。我在心里“啧啧”了两声,把鱼子酱放下。

“小蕊姐,我知道女仆装很搞笑,但你也不是第一个笑话我的人了。”

“不不,我不觉得搞笑,”纪小蕊缓过来,“只是你穿上这衣服,好像变了一个人。怎么说呢,很意外的适合你。看上去像极了《龙凤配》里的赫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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