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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氏脸上泛了好几阵的白,然而强闯必然不行。自己又先说了要告罪的话,直接离开亦是不行。

最终,她只好心有不甘地在帐外跪了下去,咬着牙伏地叩首,瓮声道:“有劳大姑姑了。”

苏吟在旁边颔了颔首,也没等她起来,朝她一福身就踅身回了帐中。

外帐的帐帘刚在身后放下,她一抬眼,忙收住脚:“皇……”

“嘘。”沈玄宁朝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向外瞧了瞧,摒着笑拉她进了中帐。

“你鬼点子可真多!”走进中帐,他便笑了起来。苏吟不好意思地低着头:“奴婢是觉得皇上此时必不想见她才挡人的……”

“朕又没说你挡得不对。”他手指恣意地在她额上一敲,苏吟偷偷抬了抬眼皮,看到他满眼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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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胡氏由别的御前宫人带进了一方暂无人用的帐子。帐子里布置得讲究,但离皇帝的主帐很远,她向御前宫人道谢时笑容蕴得颇为艰难。

等到御前的人走远,身边的侍女给胡氏上了茶,她便信手摔了茶盏泄愤:“丢死人了!”

她父亲刚立了战功,自己眼巴巴地去觐见,却连皇上的外帐都没能迈进去。

胡氏羞得面红耳赤,气得胸口起伏不止。她一时甚至对许多原本不该动摇的想法产生了疑问,摸不清皇上是不是真的器重父亲。

——然后,这个念头定格在了她脑海里,激得她冒了一身的冷汗。

她僵了半晌,一些在史书中读到过的权臣结局涌入脑海,又被她狠狠压了下去。

不管皇上现在怎么想,皇后她都必是要做的,做不了皇后也要做贵妃。因为若皇上想压制父亲,不论怎样都还是会压制,家中如在他枕边没人,可想而知只会更惨。

胡氏深深地吸了口气:“清荷!”

正为她收拾床褥的侍女赶忙上前:“小姐?”

“你去打听打听,御前掌权的都有哪几个。还有,问一问那个大姑姑苏吟喜欢什么,然后让家里循着她的喜好备厚礼送到我这儿!”

“……是。”清荷应下,旋即匆匆出了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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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在胡府的礼送到围场之前,凯旋的将领们就先一步到了围场。

沈玄宁自然要亲自去迎上一迎,然后毫不意外地看了一场父女重逢的感人场面。

胡氏挽着父亲的胳膊,一派久别之后的欣喜激动。要不是知道她三天前一道围场就要往大帐挤,沈玄宁都要相信她就是为胡骁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