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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这种孤独感居然神奇地消失了。她内心平静。

做了噩梦,出了一身冷汗,睡衣紧贴着肌肤,身上黏腻的厉害。

南絮迅速冲了个热水澡。

浴室水汽氤氲迷离,热水浇在皮肤上,无比解乏。她全身上下迅速被注入了一股力量。

冲完澡,裹上干净的浴巾回到衣帽间。

一柜子的睡衣睡裙,款式各异,清新养眼的绿色,由浅到深。

她随意翻了翻,最后选了一条墨绿色的真丝吊带睡裙。

换上后整个人神清气爽。

踩着凉拖到饮水机旁给自己接了一杯温开水。一口气喝了大半杯。

客厅里的那排薄荷规矩地立在窗台处,鲜活生机。落入眸中,不自觉给了南絮几分慰借。

为什么独独锺爱这薄荷?

因为她敬畏鲜活张扬的生命。

她喜欢绿色,向往自由,渴望活得热烈奔放,不受世俗所累。这些年她总是不遗余力地与坏情绪抗争,她不想做情绪的奴隶,她想和内心的自我和解,她只想做一个正常的普通人。

——

厨房里夏君岱正在淘米,水池里水声澜澜,暂时淹没掉了许多细微的声响。

南絮悄声走近,他毫无所察。

灯光晕暖,男人置於灯下,单穿一件纯白衬衣,颜色素净。他的身形修长挺拔,一头乌黑浓密的短发悠悠发亮。

明明是天之骄子,眼科医生的手明明那么金贵,却偏偏为了她沾染了这人间烟火气。

南絮不是个矫情的人,这一刻却偏偏感动了。

这么小的一件事,居然让她忍不住红了眼眶。

说到底他们分开的这五年,是她亏欠他更多。哪怕重逢后他对她那么“坏”,态度冷漠,言语恶劣,她都不忍心怪他。因为知道他偏执,心有不甘,这才睚眦必报,找她的麻烦,幼稚得像个青春期的毛头小子。

夏君岱洗净米,放进电饭煲,通了电,定了时,开始工作。

再一转身,看见南絮端着一杯水,就站在自己身后,两人只间隔了几步距离。

墨绿色的吊带睡裙,长度堪堪盖住大腿一半,颜色暗沉,衬得她那点肌肤莹白如玉。

手臂葱白,领口往下弧度有致,绵延起伏,一双脚丫子暴露在空气里,薄荷绿的指甲油惹人目光。

眼前这一幕委实旖旎,不免让人想入非非。

夏君岱有些眼热,不自在地挪开视线。

这姑娘对他是真放心,在他面前还穿得这么清凉。她是笃定他不会对她做点什么,这才这般肆无忌惮么?

他对什么都没瘾,唯独对南絮有瘾,且戒不掉。

“南絮。”身体冒出一撮火,他伸手扯了松领带,喉结滚动两下,嗓音低沉暗哑,“在我面前穿成这样是在考验我的定力么?”

南絮下意识握紧手中的玻璃杯,嫣然一笑,“夏院长有定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