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不知深情却已情深(二更)(1 / 2)

「我家阿娆,最好最厉害最聪明了!」

这洋洋得意的语气哟!好,就你阿娆所向披靡天下无敌好吧!菁华就问:「那世子您舍得?」

楚彧咬咬唇:「嗯,舍不得。」他想了想,下了很大决心的样子,「所以以后我不仅晚上要陪阿娆,白天也要陪她,我要寸步不离地守着阿娆,免得总有人想害她!」

菁华:「……」这觉悟,也是让菁华无言以对了,还有一事,菁华想不明白,「世子,这次您怎就受伤了?就周中那等凡夫俗子的三脚猫,按理说根本伤不到您。」

楚彧有些懊恼:「我当时走神了。」

「?」菁华不解。

世子爷说:「我在想阿娆。」

菁华:「……」这语气,多简明扼要,多理所当然,多堂而皇之,没有丝毫一点点痛的领悟!

凤栖宫中,国舅爷深夜到访。

「娘娘,国舅爷来了。」宫人禀报道。

苏皇后立马起身,甚是迫切急促。

苏国舅进殿来,拱手行礼:「皇后娘娘。」

「兄长无需多礼。」苏皇后命人奉茶,随后,挥退了所有宫人,让心腹之人守在殿门,如此严阵以待,丝毫不敢大意。

「皇后急召臣进宫所为何事?可是宫中又生了什么事端。」

苏皇后点头:「本宫与萧景姒起了冲突,周副统领入狱,大理寺得了萧景姒的令,已经动刑受审,天牢的探子方才来报,」稍稍停顿,苏皇后道,「周中开了口。」

苏国舅微微惊愕:「他说了什么?」

「只怕说了不该说的。」

苏国舅脸色大变:「太子殿下可知此事?」

提及太子,苏皇后便越发没了主意:「太子还不知道,之前太子便告诫过本宫,不可再与萧景姒起干戈,而且太子刚被他父皇削了权,这事不宜太子出面,所以本宫才请兄长过来相助。」

苏国舅若有所思。

「皇上最是容不得外戚专权,若是知晓了御林军里有苏家的亲兵,只怕,」皇后沉声,道:「为了万无一失,这周中留不得。」

自国师萧景姒入宫,不逾半年,苏家如今面目全非,今时不同往日,现下苏家,经不起一丝一毫的事端,御林军这最后一张牌,是如何也要保住。苏国舅信誓旦旦:「皇后放心,臣自有办法让他开不了口。」

苏皇后眉宇紧蹙,只要想到星月殿里的那个女子,便无端会思绪不宁。

这会儿,已是三更天,漫天飞雪,裹素凉宫,这大凉冬天,最是风雪多。

永延殿外,方公公大步流星:「皇上,国师大人来了。」

顺帝高座御座,只道:「宣。」

殿外,侍人连道三声,宣国师萧景姒觐见。

只见萧景姒缓缓漫步,不疾不徐。

这般悠哉悠哉,倒是叫人好等。顺帝冷冷凝视:「让朕等了一刻钟,」脸色一沉,龙颜大怒,「萧景姒,你好大的胆子。」

这女子,越发像钦南王楚家的人了,性子一个个都随性肆意至极,顺帝只觉得脑袋隐隐作痛,压抑着怒火,威严自成。

反观国师萧景姒,若无其事般,甚是自得:「皇上恕罪,臣临出殿前,天有异象,便卜了一卦,这才耽误了时辰。」

满口胡言乱语!

顺帝压下怒火,便顺势而问:「朕倒要听听,你算出来了什么。」他倒要看看,她还能怎么颠倒黑白覆手为雨。

「卦象所示,」萧景姒抬头,平静无痕的一双瞳子,亮如星辰,说道,「这卦象所示,是夜,宫中有人要丢了性命。」

周中入狱,大理寺善用私刑,她越俎代庖目无法纪,此番被传召,帝君之意显而易见,她倒不惧,还有心思『卜卦』,顺帝大喝:「简直一派胡言!」顺帝自是不信萧景姒这番没头没脑的话,驳道,「皇宫之中,又何曾有一天没有人丢性命。」

顺帝不欲再周旋:「知道朕为何宣你前来?」

萧景姒惜字如金,回道:「问罪。」

她哪里有半点失措,如此之镇定,好似所有事情都了如指掌,反倒是高座龙椅的帝君摸不透半分,沉声质问她:「那你可知罪?」

萧景姒抬眸,眸底没有丝毫慌乱,她说:「臣不知罪,敢问皇上,臣何罪之有?」

胆大妄为在先,不知悔改在后,好个不知罪、有何罪!

顺帝拍案而起:「你明知御林军是朕的人,周中也是朕钦封的三品都统,你还敢打杀朝廷命官,为人臣子,越俎代庖,真当朕这皇宫是你的?」

如此盛怒,只怕是想借题发挥,好生发落一番这权倾朝野的国师大人了。

萧景姒不慌不乱,只驳了一句话:「臣非越俎代庖,而是替皇上铲除异己。」

顺帝冷哼,只道她胡言乱语。

她也不急,语气轻缓,娓娓而谈:「皇上,侧卧之榻,不容异类,御林军右翼军副统领周中为臣不忠,阳奉阴违与人勾结,臣是为皇上肃清叛逆。」

顺帝愕然多时,不可置信:「你说周中是叛逆?」

萧景姒笃定:「是。」

「哼,无稽之谈,诡辩之词!」

周中是顺帝一手提拔,御林军的半壁江山都由周中统帅,顺帝对此人,自是深信不疑。

然而,不待萧景姒多做解释,侯在殿外的方公公匆匆忙忙进殿:「皇上。」

顺帝不悦:「何事?」

方公公回:「天牢来报,周副统领在狱中畏罪自杀了。」

畏罪自杀,竟是畏罪自杀!

顺帝不可思议地看向萧景姒,脑中闪现她入殿时说的话:是夜,宫中有人要丢了性命……

她说,周中为臣不忠,阳奉阴违与人勾结……

全部叫她说中了,丝毫不差,这般精准无误又恰到时宜,她分明像什么都没做,却尽在她掌控间。

顺帝眸中暮霭沉沉。

一刻钟前。

阴暗潮湿的天牢里,有脚步声响,渐进靠近,周中募地抬头,眼底浮现亮光。

来人,是国舅苏承朗。

周中的腿被玉簪所伤,又被用了刑,不良於行,一步一步趴到牢门,抬头,满脸的血:「国舅爷,您是来救我出去的?」

他效命苏家十多年,忠心耿耿,若非如此,他大可不必听从皇后命令伤了那猫儿,他於苏家是心腹,亦是臂膀,唇亡齿寒,周中如是想,对苏国舅毫无防备,却忘了,还有个词,叫杀人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