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1 / 2)

义姐 镜里片 2292 字 1个月前

☆、第 58 章

薄薄的白雪从天上飘下,天色倒也还明亮,贺端风心中有话,却没敢说出来。

「要是瑞王妃在您面前,您能嗅出她以前用的脂粉吗?」她打趣地问。

「孤与曲觅荷做了这么久的夫妻,这自然可以。」太子的笑意渐渐淡了下来,「怎么说到这种事上来了?以后孤与别人说话,你也不用担心地待在外面,要是听到不好的话,孤怕别人会对你下手。」

贺端风笑着应是,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看着太子犹豫道:「赵郡王来过几次,有一次我实在担心您,就在外面侯着……我听见赵郡王让您在宴小姐面前替他解释一番,可您今天那种说辞,恐怕不是他想告诉宴小姐的。」

因太子身体有疾,行走不便,贺端风怕他出事,便经常待在太子身边,听到他和赵紊的谈话并不稀奇。

太子朝她摆摆手,让她停了手上动作。贺端风身子一僵,不敢动弹太大。

「你一直都跟在孤身边,赵紊你见得也不多,所以对他不甚了解。」

太子微微俯下身子,轻轻在她耳边说话:「他不是个好东西。」

这句只有他们能听见的话,太子没说太大声。

贺端风照顾他好好几年,太子对她是有信任的。

他缓缓直起身子道:「赵郡王出去办事了,他若不在,孤说得再多也没用。外面又有他的人,他知道孤做什么,孤已经把该说的都说了,他若还有话,那一切等他回来再谈。」

贺端风是个聪明的,听了这话便心领神会地抬眸看了眼太子。她乖巧朝太子点了点头,道:「公子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贺端风是山里长大的,接触的人不多,做不到圆滑处世,守口如瓶倒是可以。

太子的手搭在扶手椅上,窍长的手指撑着额头,他微微闭了眼,觉得困倦,太子对贺端风说:「也不知道是冬天凉还是孤的身子差,才出来没多久就犯困了。」

「先给您换条新帕子,」贺端风起身,轻轻将他手里的锦帕拿了下来,「您还是得多养养,本来您的身子就不怎么好,我那时就不同意你出来。」

太子身体确实还很差,否则也不会时时刻刻都带着贺端风。

他只是觉得宴卿卿用的脂粉香,心中没有别的想法,自然也没说贺端风这行为,只是叹气道:「要是再不回来,恐怕就没机会了。」

……

高官贵族的马车木料大多用得精良,便连马匹也是上好的,普通人家难比得上这些人。静安寺离宴府有些距离,宴卿卿还没晃过神来,便已经回了宴府。

她下了马车,轻抿着嘴,心中还想着事,回了宴府后便待在房间不出来。相然不知道发生什么,在门外徘徊不敢推门进去问。

相然方才昏迷醒来时心中阵阵后怕,见宴卿卿安好无事才松了口气,只不过心放下来后,倒更觉得奇怪了。

宴卿卿眼眶是红的,看得出是哭过了,可若再仔细瞧她,却又发现她眸中比来时要多了几分笑。

这倒是委实怪异了。

她家小姐随了宴将军的性子,不像别的夫人小姐样成天吃斋念佛。只不过心中思念父兄,所以宴府才有了佛堂。

难道笠缘师父讲经将她说哭了?相然不太相信自己想的。她是宴卿卿的丫鬟,见的东西要比别人多许多,虽在宴卿卿面前不知遮掩,但旁的事却也有自己的考虑。

「相然。」她还没想明白,宴卿卿便突然叫了她。

「进来。」

相然连忙推门进去,之后又朝外望了几眼,小心地把门掩上。

宴卿卿坐在旁边的书椅上,面色微淡。旁边有一花几,上放精致的文竹盆景,不远处放着火炉。她把手中的笔搭在白釉螭笔搁,镇纸压着信。

她转头朝相然说:「明日我要出去一趟,若是太阳下山前还没回来,你便悄悄把这信送往皇宫,切记不可让人发现,也不许告诉任何人。」

相然微怔,「小姐这是何意?」

「宴家世代忠良,没出过叛徒之类……」她轻轻摇了摇头,「祖辈的名声,总不能毁在我手上。」

宴卿卿这话说得严重,直把相然都说怕了。她冲疑了会,最后还是上前低头跪地道:「小姐若是去见赵郡王,那请恕奴婢多言,这赵郡王那事,您最好还是不要管了。」

宴卿卿又摇了摇头,让相然起来,心中轻叹口气。

若只有赵紊那事,她或许还不会为难成这样,如果没太子,他就是个意图谋反的人。

现在幕后指使变成了太子,宴卿卿倒不好做了,喜虑都有一半。

太子便是再怎么样,他也是先帝青睐有加的正统继承人,自小以储君之仪克制自己。

闻琉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冷宫皇子,在这方面或许真的比不上太子。他才即位一年多,若太子对他用些谋计……宴卿卿心又是一缩,闻琉哪里招架得住?

她把这封信收好,用蜡封戳封上信口,又提笔写了几个字,最后递给了相然。

宴卿卿说:「把信收好,绝不可让人发现。」

相然咬唇应是。

宴卿卿做不到把太子的消息传给闻琉,可太子若真的想做什么事,那她还是要帮闻琉的。

这种不是普通小事,因着私情隐瞒,冲早会出事。但这不过是一天的时间……应该耽误不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