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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鼎宫阙 荔箫 1167 字 1个月前

夏云姒笑意艰难:“若连御前都能被安插人手,不论这人是谁, 都已太可怕了了。如不查个明白, 臣妾只怕再也无法安寝。”

皇帝点点头:“朕知道。”说着执箸夹了一小块玫瑰山药糕, 喂到她口边, “自会水落石出。”

夏云姒品着糕点, 沉静地颔了颔首。

哪怕他已怀疑德妃了,在这样的交谈间她也从不提德妃,只“恪守本分”地点明这桩桩件件的恐怖之处、再要求严查。

这与做这玫瑰山药糕是一个道理。

外层的山药泥口感清甜绵软,里头的玫瑰便也要调得恰到好处,能让花香味润物细无声般地在人口中心里弥漫开是最好的,过度浓郁就显得刻意了。

宁沅则一副认真回思的样子,俄而皱皱眉,冲疑道:“这么一看……先前怂恿儿臣害六弟的,好像就是这个人。”

皇帝看向他,他自顾自地继续道:“他每每说及此事,儿臣只觉阴险可怕,看也不敢细看他一眼,只得应付着。以致於那日他委婉提及有可杀人於无形的药可以给儿臣用,儿臣向父皇禀奏时都想不起来他长什么模样。现下看来就是他了,声音也像。”

这话宁沅再过几年说来听着都假了,但现下他才十三岁,遇到自己无力应付之事会下意识地逃避正常得很。

夏云姒叹息摇头:“让我怎么说你?这么大的事也不早点同我说。”

“我也怕吓着姨母。”宁沅愧疚地颔一颔首。

夏云姒又问他:“可那能杀人於无形的药是什么药?你可给你父皇了?”

皇帝摇头,宁沅说:“他并未给我——我当时吓坏了,没想那么多,早知道就该与他要来,直接人赃俱获。”

是以这件事便有这般过去了。事情一开始是宁沅主动禀给的皇帝,皇帝自不会平白无故地觉得他在毒药之事上有所隐瞒。

是以次日清晨,夏云姒去了宫正司。

此事她没有隐瞒,晨起时便刻意与皇帝提了一句:“臣妾越想连御前都被安插了人手越不安,想去亲口去问一问他,永信宫是否也有旁人的眼线。若能如此清理一番,也免去后顾之忧。”

她昨日那般的憔悴,今日也不过恢复了三两分,气色仍旧差得紧,惹人心疼。

皇帝自没有驳了她这要求,点头说让她去便是,只又吩咐莺时好生侍奉,别让宫正司刑房里的场面惊了她。

夏云姒在用过早膳后就去了。其实她自然知道德妃没能在永信宫里插上人,反是宫正司那边,自前年彻底换了一班人马,倒有了几个她与贤妃的人,为掩人耳目平日并不太打交道,但皆居要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