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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晓连忙掩饰道:“我没找他啊,只是随便问问。”

费子阳打量着黎晓,她心虚地低下头。他立刻不怀好意地笑:“你是不是又违反校规了?想找他求情啊?”

黎晓:“……”

她才没有呢。

“我劝你啊,早点打消这个念头。”费子阳坐上凳子,打开琴盒,“他那人啊,出了名的铁面无私。咱们班里有人违反纪律,分都照扣不误,求情也不管用。”

他把中提琴从盒子里取出来,在琴弓上打着松香。

教室里人不多,大家并没有严格按照平日里安排的位置坐。於是黎晓搬了一张凳子,坐到费子阳旁边。

“我真的没有违反校规,”黎晓说,“就是好奇他今天怎么没来。”

“他不来很正常,来才不正常。”费子阳说得理所当然,“他平时事情多,家里管得又严,一个月来两趟都嫌多。”

黎晓:“……”

照这么说,季扶倾这个月的额度岂不是已经透支光了?

黎晓敏锐地从费子阳的话里捕捉到一条有效信息——他家里果然管他很严。

之前几次她就隐隐约约察觉到了这一点,现在费子阳这么说,更加印证了她的猜测。

松香味有些刺鼻,黎晓捂着鼻子,打了一个小小的喷嚏。费子阳把琴弓移开,问:“你该不会对松香过敏吧?”

“没有没有,只是味道有点儿大。”黎晓回归正题,“季扶倾家里不让他参加交响乐团吗?”

“倒也不是,”费子阳说,“应该只是不想他花太多时间在没什么意义的事情上吧。”

“没什么意义的事情?是指交响乐团吗?”黎晓不能理解,薛南枝说去年C大附中交响乐团还去悉尼歌剧院参加演出,怎么能叫没意义呢?

“哎呀,我也说不清……”费子阳说,“他那样的家庭,说不定有更多有意义的事情让他去做呗。”

抆完松香,他用琴弓试了一下音。

啧,音调有些奇怪,看来还得再调试调试。

黎晓对这句“他那样的家庭”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她把凳子往费子阳这边挪了挪,低声询问:“他家里是做什么的呀?我听说,他爸爸在最高检,真的假的?”

费子阳问:“你打听这些做什么?”

黎晓直言不讳道:“我好奇呗。”

“那你知不知道一句话,”费子阳拖长语调,“好奇心会害死猫。”

“难道知道这个就会死吗?”黎晓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脸上露出一副“那你怎么还活着”的惊讶表情。

费子阳斜了她一眼,说:“跟你又没关系,一天天地瞎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