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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曈曈觉得自己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不到24小时的时间里,快要把这辈子的脸红次数都给刷完了,甚至感觉到自己脸颊发烫的时候,脑子里隐隐约约弹出弹幕:哔,脸余额不足,请尽快充值。

头发顺滑地散落在肩上,这个年纪的女孩穿黑色会给人一种很神奇的视觉效果,介於少女和女人之间,既天真烂漫也成熟妩媚。

小姑娘白皙的皮肤跟黑色的缎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刺激着郑蕤的眼球。

郑蕤手还僵持着夹着烟的动作,看着小姑娘刷了睫毛膏的窍长睫毛像黑羽毛扇子似的忽闪忽闪,眼睛亮得像宝石,红梨色嘴一弯,明眸皓齿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

指尖的烟灰攒了长长的一条,於曈曈和江婉瑜对视了一眼,得逞似的一起愉快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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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在重庆火锅店里吃得不亦乐乎,郑蕤麻木地看着自家高冷范儿整天把“我没事”“我能解决”“你不用管”这三句话挂在嘴边的妈,抄着个漏杓熟络地给自己女朋友捞着鸭肠,第1008611次觉得,自己可能是江婉瑜充话费送的。

江婉瑜对於曈曈好也不是没原因,於曈曈的妈妈早就说过,她低头看东西和笑起来的样子都很像她的小舅舅。

喝了一点甜甜的糯米酒,江婉瑜红着眼眶拉着於曈曈的手:“你舅舅他,曾经是我唯一的挚友。”

这是於曈曈第一次在家人以外的人口中听到小舅舅,听他做实验的细节,听他的理想抱负,听他那些优秀成绩和乐观的生活态度,脑海里终於描绘出一个优秀的阳光的年轻男人的模样。

小舅舅这个称呼,也终於对应到了一个立体的形象。

好像更能体会姥姥和妈妈那种遗憾的心情了。

“我年轻的时候性格算不上好,我们经常在实验室一起做实验,他年纪比我小,但又比我有天赋,说实话我还挺不服的,最开始经常因为学术问题吵起来,一来二去就熟了,并且配合起来非常有默契。”

“有一次他来实验室的时候带着伤,嘴角都青了一大块,说是摔的,我还取笑他,你舅舅什么都没说,隔天送了一本书给我,溥仪的《我的前半生》,我是个理科生拿着那本书觉得里面生僻字太多了,看了几页就没再看了,那时候我已经结婚了,怀着蕤蕤,也没什么时间去实验室了。”

“后来我才知道,木炎的伤根本不是摔的,他那天看见郑启铭跟另外一个女人从酒店出来,才会跟郑启铭大打出手,又不忍心跟我说实话,只是送了那么一本书给我,是我当时太傻了。”

“我经历了难产和产后抑郁,都是那本书陪着我的,我后知后觉才看懂其中的意义,那是我黑暗里的唯一慰借,可惜那时候你舅舅已经不在了。”

江婉瑜哽咽着:“曈曈,你舅舅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啊,那本书后面,他写了一句话,他说,雨过天会晴,也会有彩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