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页(1 / 2)

魏迹懒得理他,他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已经呆了20多天了,尤其是野猪陷井的事儿之后,时间好像被按了快进键似的,过得飞快。

甚至他想告个白都没来得及就被人拉回来了。

胖子还在叨逼叨:“哎迹哥,回都回来了,也没剩几天了,干脆别回去得了,你瞅瞅你都瘦了,这赌就算你赢了,你是不知道你走这么多天哥几个多没意思,那真是老想你了!”

“就说玩骰子吧,我们几个天天赢那真是没意思,还不如输给你看一眼你那个嚣张样儿舒服呢!别走得了!”

“老头这事儿处理完我就回恭山。”魏迹在胖子诧异的目光里解锁了他的手机,看见屏保上的大胸妹子无语地看了胖子一眼。

他想给倪沁打个电话,按到拨号键的页面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倪沁的联系方式。

哪怕她那部卫星电话就放在茶几上,他天天能看见,也从来都没想过要跟她要个电话什么的,毕竟两人住在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电话打不成,魏迹心情更差了,骂骂咧咧地把手机往胖子裤兜里使劲一塞。

胖子嚷嚷了一句:“迹哥!你能不能手里有点数!我家只有我这一颗独苗苗!你再失手把我断子绝孙了我爹肯定跟你没完!”

胖子一边不着调地叨叨着,也没耽误正事儿,车速飞快。

饶是这样魏迹和胖子赶到医院时,也只来得及见了彭淮的爷爷回光返照后的最后一面,老人话都没说完,就突然闭上了眼睛。

这个90多岁还拎着鸟笼子出去遛弯儿的老头,这个在麻将馆里生龙活虎地赢钱的老头,这个过节还给他们炸丸子吃的老头,说走就走了。

到最后也没见到他的亲孙子的身影。

生命有时候就是这么脆弱,有些失去也来得总是猝不及防。

魏迹盯着病床上的白色床单,心里发闷,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质。

他看着病床上的老人,医生和护士正忙里忙外地帮他把身上的输液针头拔下来。

说不上为什么,魏迹突然就想起了倪沁腰上和小腹上的疤痕,那时候她是不是也这样躺在病床上,跟死神抆肩而过。

A市还是那个老样子,魏迹从医院出来看了眼车水马龙的街道和霓虹满布的夜景,突然觉得恭山的样子有些不真实。

就好像一切都是他做的一场梦,他手边甚至没有一点能证明倪沁真实存在的证据。

魏迹疲惫地揉了揉眉心,看着A市没什么星星的夜空,缓缓吐出一句:“好想你啊,矮子。”

三天后,A市阴雨连绵,老头在这个天气不怎么好的日子里出殡下葬。

彭淮跪在墓碑前,这个当兵当了12年单手就能把魏迹撂倒的硬汉泣不成声,哽咽着抱着墓碑不松手:“爷爷!”

他保护了边疆,却没见到自己爷爷的最后一面。

魏迹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给彭淮举着雨伞,墓碑上的老人笑得很慈祥,魏迹嘴角绷成一条直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