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不妙
薛静姝察觉到不妙,强制镇定道:「陛下说什么呢?水快凉了,该上去了。」
皇帝点点头,同意道:「确实该上去了,在水中行事多有不便。」
他说完,不给薛静姝再说话的机会,扶着她踏出浴池。
一上岸,薛静姝就拿了软布巾将自己裹起来,警惕的盯着皇帝。
皇帝慢条斯理地抆干净身体,又缓缓裹上外袍,彷佛不准备做坏事的模样。
薛静姝见他这样,心中疑惑,难道皇帝方才的话,只是吓唬吓唬她?
皇帝打理好自己,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模样,嘴角轻轻勾了勾,上前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步出浴室。
薛静姝一被放到床上,立刻就滚进被褥中去。
皇帝也不去拉她,坐在床头问道:「皇后可知灭火的其他法子是什么?」
薛静姝谨慎道:「我不如陛下博学,自然不知。」
皇帝说:「皇后谬赞,我也不过是这两日才知晓。」
他脱下外袍上了床榻,拉过薛静姝的手在自己掌中捏了捏。
薛静姝不明所以,疑惑的看着他。
皇帝点点她的手心,说:「皇后这双手,除了写字取物,应当还有别的妙用。」
薛静姝拒绝去思考到底还有什么用途,一个劲地想将手缩回来。
皇帝并不拦,看她将手收回去,也跟着躺下来,掀开薛静姝的被子,钻进她的被窝中。
两人身上衣衫单薄,在同一个被窝里紧紧靠在一块,几乎可以说是肌肤相贴。
皇帝摸索一番,找到薛静姝的手,拉着往下伸去。
薛静姝面红耳赤地抵抗着他的力道,她现在已经有些猜到皇帝打算用她的手做什么。
皇帝凑过去,在她唇上亲了一口,说:「曼曼方才点火时,胆子可大,怎么如今这般怯懦?」
薛静姝后悔不已,她方才点火的时候,可没打算自己灭火的呀。况且,她怎么知道皇帝这样不经点,一撩就着了。
她的力道不及皇帝三分,被他拉扯着碰上一个炽热的物体,立即臊得闭上了眼,不敢去看皇帝,自欺欺人的把自己那只手当作别人的,任它被皇帝牵着动作。
皇帝又亲了亲她,呼吸略有些粗重,「曼曼身上的妙处,可不止一双手。」
他俯身在薛静姝耳旁说了几个字。
薛静姝睁开一双蕴含着水汽的眼睛瞪着他,「陛下从哪里学来这些、这些——」
斯文如她,简直想不出一个词来形容皇帝所说的事。
皇帝嘴角微微勾着,含笑不语。
第二日清晨,宫人们惊奇地发现,陛下的脸色竟比前几日好了些,而娘娘则一脸的憔悴。
宫里的人都是成了精的,见了这场景,脑中不由浮想联翩。
薛静姝一整日都没给皇帝一个好脸色,皇帝丝毫不介意,午膳晚膳都准时来报到,给手酸的皇后伺候羹汤,殷勤不已。
又过了几日,薛静姝终於吐得不那么剧烈,每日里多少能吃下些东西了,而且食慾看着见长。
皇帝的心情跟着好起来,朝堂上的大臣们心惊胆战了这些日子,如今方敢喘上一口大气。
柳儿见她家小姐终於吃得下东西,更是一天三趟的往御膳房跑,正餐点心汤汤水水,有什么好吃的,都堆到薛静姝面前。
这一日,她如往常一般,匆匆提着食盒往烟波送爽殿走。
却没看见远处的一棵树上,有个人影一直盯着后宫的方向,直到看不见她的身影,才借着树荫的掩饰悄悄离开。
在那人走后,更远的另一棵树上,也有个人影如鬼魅一般随之离去,缀在那人身后。
厉东君如鹰眼般盯着前头那个人,不远不近的跟着,等到两个人都出了夏宫,他才一个纵身,从天而降落在那人身前,嘴里叼了根野草,漫不经心道:「你是哪路的?」
柳毅心中一凛,谨慎道:「阁下是?」
厉东君用舌头撩拨着野草,将之从左边拨到右边,「你别管我是谁,我问你,刚才盯着谁看呢?」
他的语气神态似乎是对面前的人不屑一顾,柳毅被他激起了性子,说道:「我盯着自家妹子,难道还要跟阁下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