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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喜提着装满樱桃的小篮子回去,湖边便只剩下戚寸心和她的小孩,她正琢磨着怎么才能打出漂亮的水漂,却听谢濯星忽然问,“娘亲,父亲是不是不喜欢我?”

戚寸心一顿,她转头看向他。

“他抱我的时候不笑,也不和我说话,”小孩抬头望着她,“他不说话,我也不敢说话。”

戚寸心摇摇头,将他抱到一旁的大石头上坐下,才摸了摸他的脑袋,认真地说,“父亲怎么会不喜欢星星?他不说话,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跟星星说话。”

小孩儿睁着一双懵懂的眼睛,并不能理解她这句话里的意思。

戚寸心想了想,问他,“星星是不是每一天都过得很开心?”

“嗯!”

小孩儿重重地点头。

“可不是所有的小孩都能像星星一样,”她抬头,望着被风吹皱的清凌湖面,“你父亲像你这么小的时候,每一天都过得很不好。”

她又对上他的眼睛,说,“他甚至还没有娘亲过得好,娘亲小的时候,身边有你的外祖母,可他什么也没有。”

他的眼睛大睁了一点,似懂非懂。

“他不是不喜欢星星,只是第一次做父亲,不知道怎么跟星星相处。”戚寸心鬓边的浅发微拂,她伸手轻轻勾到耳后,朝身边的小孩儿笑了一下,“他已经在努力地靠近你了,你也要再努力一点靠近他。”

出了樱桃林,再沿山野小径走一段路便回到了竹楼小院,谢濯星和小黑猫在院子里玩儿,谢缈正在室内翻看从月童送来的信件,而戚寸心瞧见桌上的两个油纸包,她“咦”了一声,走过去打开来。

一袋是奶酥烧饼,一袋是麻糖。

她抬头见谢缈坐在罗汉榻上,仍低垂眼帘看信,手中捏了一会儿茶盏也未放下,她放下油纸袋,走过去捧起他的脸。

谢缈被迫仰头的瞬间,她的亲吻来得这样突然。

手中茶盏骤然扣在案上,发出清晰的声响,她蜻蜓点水便要退开,却被他扣住后脑深吻。

风炉内的茶水煮沸,热烟不断缭绕而出。

她不慎被热烟烫了一下手背,她才皱眉,他便松开她,随即握住她的手腕,在窗外透进来的光线里,他看见她白皙的手背上添了微红的一片。

“疼吗?”

他抬眼。

“只是这么熏了一下,也不算疼。”戚寸心摇了摇头。

他盯着她的手背,忽而低首轻轻地吹了吹。

凉凉的风拂过,她的手指蜷缩了一下,在这样明亮的天光里,她打量着他的面容,忍不住扬起嘴角。

“缈缈,你怎么会忽然给我买奶酥烧饼啊?”她问。

“你昨晚梦呓,说了三次‘奶酥烧饼’,五次‘好吃’。”他的嗓音清泠动听,说罢又吹了吹她的手背。

“……我说了吗?”戚寸心面露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