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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长玉负手在身后,眼皮稍抬冷淡一点头,端的是一派喜怒不露於色的大将之风,转身便又转悠着往别处去了,仿佛方才只是想着事,一时不差,才误走到此处来的。

要被三司会审的朝廷重犯,皆不可无令单独提审,也不可再探监。

樊长玉想摸清大理寺的地形和兵防布守后,趁夜潜入大理寺。

她沿着高墙走,继续不动声色地打量大理寺地形时,忽有什么东西打在了她肩头。

樊长玉垂眸一看,见掉在地上的是一个裹得紧实的梅花苞。

她仰头望去,便见谢征曲起一条腿坐在灰瓦墙头,单手拂开一枝斜伸出来的红梅,微偏过头看着她,容颜如玉,映着灼灼梅花竟也毫不逊色。

他凤眸微垂,懒洋洋问她:“你一路打量着从南墙根走到北墙根,打算做贼呢?”

第145章

午后的阳光明媚得有些刺眼,樊长玉仰着头望着坐在高墙上的陌上少年郎,微微失神了一瞬。

听得谢征的问话,又升起几分心思被撞破的微窘。

她落着一圈日辉的长睫小扇子似的扑闪了两下,因为绕大理寺走了一圈,日头又烈,白皙的面颊上也透出几分淡粉,其间细小的绒毛都清晰可见,却负手於身后做出一副稳沉模样:“你怎在这里?”

谢征笑笑,从墙头一跃跳了下去,正好落於樊长玉跟前:“在雁翅塔上看到有人绕着大理寺墙根走,似想做贼,过来看看是何方小贼。”

听着这调侃的话,樊长玉一只手不自觉握成了拳,暗含警告地瞪向谢征,大有再拿她说笑就动武的意思。

谢征很懂见好就收,转而问:“你想夜探大牢?”

樊长玉想到自己的计划,四下瞥了一眼,哪怕确认了附近没人,保险起见,还是靠近谢征两步,凑近他耳边低语道:“那个假冒俞浅浅的人,听说后边还要审她,我怕她供出随元淮没死,打算去劫狱。”

她嗓音压得极低,说话时清浅的吐息就喷洒在谢征耳廓,酥.麻得像是有虫子沿着耳际爬过。

谢征配合地微倾了下身子听樊长玉说话,面色如常,耳尖却隐隐已开始泛红,背在身后的一只手,指节也不自觉捏紧,似在强行忍耐什么。

樊长玉半点不觉,说完了还抬起头看谢征:“你觉得怎么样?”

她如今在外人面前为了立威,惯会做一副冷脸了,可同亲近的人说话,一双澄澈明净的大眼里还是透着几分老实巴交的憨气,像是胖猫一般在雪地里打滚的猛虎。

结合她说的话,当真是又呆又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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