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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五张了张嘴,最终又闭上了,只附和道:“蚊子是挺多的。”

樊长玉没再绑当初谢征送她的那副鹿皮护腕,单手给自己扣上了同盔甲配套的精铁臂鞲,说:“你替我从我一手带出来的那几十人里选几个出来,放到长宁身边去,交给小七管着,让他们带长宁和赵大娘回蓟州。”

谢五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都尉是怕长宁姑娘有危险?”

樊长玉没瞒谢五,但也没多说,只道:“防患於未然。”

不管是魏严,还是皇帝,都视她为眼中钉。

樊长玉不怕他们对付自己,就怕他们卑劣对长宁下手。

自己一旦上了战场,就分身乏术,眼下蓟州还是贺敬元的地盘,把长宁和赵大娘转回蓟州,对她们来说相对安全些。

谢五得了她这话,也不墨迹,当即就下去安排。

再次上战场,并且是作为前锋军的主将,樊长玉心中倒是没多少惧色,更多的是沉重。

这么多人把性命交付与自己,她想在打赢这场仗的同时,也让那些她连名字都记不清的小卒还能活着回去。

数万大军把崇州城四面围得死死的。

樊长玉负责攻东城门,她麾下的骑兵和步兵经过这段时日的操练和小规模作战,配合已十分默契。

但当她带着前锋军朝着东城门逼近,已进入反贼的弓箭射程,城楼上的崇州小卒们却显得十分慌乱,勉强有几个在试着射箭的,却连弓都拉不开。

那些小卒身后,有几个身材更为高大的兵卒在挥着鞭子抽打他们,有的小卒甚至直接跪了下去,似在哀求。

樊长玉坐在疾驰的战马上,望着对面的城楼,眼底浮起丝丝困惑。

她后方的弓兵眼见已到了对城楼的射程后,弓兵阵的小将当即大喝一声:“放箭!”

箭矢如飞蝗朝着城楼上的反贼小卒们扎去,哀嚎声四起,一群着崇州兵服的小卒在狭窄的城楼甬道上乱蹿,甚至不知借住女墙做暂时掩护。

城楼上有人声嘶力竭大哭:“别放箭,咱们都是城内的百姓……”

下一瞬那哭喊的人就被身后穷凶极恶的崇州兵卒砍下了脑袋。

但看押那些百姓的崇州兵似乎只是少数,城楼上越来越多的人不顾那些崇州兵卒的施压,哭喊着他们不是崇州军,只是被抓来充数的城内百姓。

樊长玉狠狠一勒缰绳,她坐下的战马嘶鸣一声,高高扬起前蹄,她朝后做了一个暂停放箭的手势,大喊:“射站在后排的那些崇州兵卒!”

谢五跟在她身边,近身保护她的同时,也担旗牌官一职,当即就在马背上打起了旗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