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页(1 / 2)

嗓音还是从前的嗓音,但整个人似乎都沉寂了许多,让樊长玉哪哪都觉着违和。

她诧异打量着眼前的人,发现他好像长高了。

樊长玉困惑:“小五,你今年多大啦?”

谢五答:“十七。”

樊长玉这才恍然大悟点点头:“难怪看着你比从前好像高了不少,原来还在长身体。”

她伸出被缠成两颗球的手,要去捧谢五端来的药碗,谢五冲疑道:“队正手上有伤,我喂队正吧?”

樊长玉更为怪异地看了他一眼。

谢五垂下眼答:“军医说队正两只手都伤到了经络,若不好生调养,将来只怕再握兵器都难。”

樊长玉便看了看自己被严严实实包起来的两只手,“原来我伤得这么重。”

她语气里倒是听不出丝毫在意,只问:“咱们队里,伤亡如何?”

谢五答:“战死十三人,重伤十七人,其余人都有轻伤。”

似知晓樊长玉刚来军中不久,可能还不清楚每次征战军队里的伤亡情况,他补充了句:“前锋军全军覆没都是常事,伤亡过半已是幸事,队正无需太过自责。”

话虽如此,樊长玉心口却还是重了重,道:“等军中的抚恤金下来,连着我的那份赏金一起寄给他们家中人吧。”

谢五看了樊长玉一眼道:“队正杀了长信王,此战立下首功,赏金至少也有千两。”

樊长玉怔住:“我杀的?”

谢五颔首。

樊长玉仔细回忆昏迷前的事,她记得长信王被她捅了一刀后,是被谢征再补了一箭才彻底断气的。

她眉头皱起,问谢五:“他……没来军中吗?我记得我在战场上看到他了,还是他射了长信王一箭救的我。”

谢五眸色出乎意料地沉寂,幽沉似千万年不曾照射到日光的深海,道:“太傅上京遇到刺杀没了踪迹,侯爷担心太傅安危,追查劫走太傅的人去了,并未在崇州。”

樊长玉闻言,脸色当即也是一变:“义父!”

她激动之下就想起身,却又因浑身肌肉酸痛而跌坐了回去,谢五眼疾手快扶住了她,注意到自己食指上那一圈齿痕时,又在瞬间收回了手。

樊长玉被太多事占据了心神,没发现谢五这一刻的异常,只喃喃自语道:“义父好好的,突然去京城作甚?”

想到长信王的死,她又笃定道:“我只捅了长信王腋下一刀,他身上那一箭,不是我射的,是有人帮了我,一个独眼的疤脸男人……”

她其实想说那人应该就是谢征的。

谢五却打断她的话道:“我和唐将军追上来时,队正摔在马下,手上还握着一截断箭,是队正杀的长信王无疑,队正莫不是从战场上下来,魇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