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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手往她额前一探,不出意料地烧起来了,掌下的皮肤下滚烫得像岩浆。

谢征拧起眉头,将搭在她手上的帕子取下来,重新浸过热水给她敷额头。

等到亲卫带着大夫赶回来时,樊长玉脸上已烧得通红。

大夫在马背上被颠得半条命都快没了,好不容易停下来,气都还没喘匀就被塞到这屋子里把脉。

若是旁人大夫还敢发几句脾气,面对一群军汉,则半点气性也没了,只图看完病还有命活着回去。

进了屋发现看病的是名女子,大夫心中虽惊疑,却也没敢多问什么,把脉时,本就皱巴巴的眉头越拧越拧,道:“这是邪寒入体了,怎地拖成了这样才请大夫?身子骨差些的,怕是熬不过来了。”

他话音刚落,便觉着一道冷沉的视线落到了自己身上。

大夫望着屋内那大雪天赤膊的俊美男子,被他看得心里直突突,忙道:“也不是没得救,不过光服药肯定是不行的,得给她刮痧活血,疏通经脉,先把体内的风寒散一散,再服药才事半功倍。”

刮痧祛风寒的法子谢征是听说过的,军中将士常用这土方子,虽说疼了些,有时候却比一副药还管用。

他看向床上烧得嘴皮都干裂开的樊长玉,沉默片刻后道:“我知晓了。”

大夫被带去厨房煎药,谢征让亲兵又送来了一盆温水。

这里除了那老妪,都是男子,偏偏那老妪眼睛又看不见,而刮痧需要肉眼判断出痧泛红的程度,只能由他来。

谢征将一枚铜板浸入温水里,看着樊长玉烧得坨红的脸,道:“你醒来估计又要说我乘人之危。”

没人回应他。

刮痧是刮后背,樊长玉左臂脱臼绑了木条,没法趴着。

他捡了件老妪儿子的衣裳随意套在身上,走到床前将人扶坐起来,让樊长玉后背靠着自己,垂眼将脸侧做一边,摸索着去解她身前的衣带。

系带一松,本就不合身的宽大衣袍直接垂落至两臂。

谢征从水盆里捡起那枚铜板,将樊长玉披散的长发全捋到她身前去,本是心无旁骛,可真正看到那线条匀称紧实的光洁背部,他呼吸还是浅浅一窒。

不同於男子筋骨强劲,也不同於从前在庆功宴上看到那些舞姬酥软无骨,那紧实的肌理绷成的窍细腰线,窍瘦却又带着力量与韧性的美。

被冻得青紫的皮肤在恢复暖意后,变成了冷白。

之前怕她被冻到,谢征给她换衣时,把她湿透的兜衣也一并解了,此刻她因昏沉而半垂着脑袋,露出白皙而脆弱的脖颈,除了从一侧垂落至她前肩的乌发,再无一遮蔽物。

那垂落在她腰线之下半遮半掩的里衣,也是他的……

这个认知让谢征脑子里有什么东西轰一声炸开,指尖的铜板突然变得滚烫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