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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鄞再次坐下时,紧锁长眉道:“当真是好生周密又好生歹毒的计划!”

谢征神色倒显得有些散漫,似乎并未把他说的死局放在心上:“我以为你会劝我同长信王结盟。”

公孙鄞脸色不太好看:“别把我当那些酒囊饭袋,且不说你是魏严亲外甥,单是你手握重兵这一点,你去长信王麾下投诚,他都不敢用你。这世上,没谁头上悬着一把利剑,还能睡得安稳。”

他是这世间最好使的一柄刀,无人可敌其锋芒。

魏严曾迫於局势,意外锻造出了他,但在听到些许风吹草动之时,就下了折了他的心。

权倾朝野之人尚且忌惮他至此,长信王又哪敢握起这柄刀?

谢征若反,他和长信王谁主干坤还说不定,长信王何等精明之人,怎会留这样大一个隐患在自己身边?

不过谢征那话,倒是让公孙鄞心中有了个念头,他一双狐狸眼眯起:“侯爷想要这天下?”

谢征嗤了声:“我要十七年前锦州一战的真相。”

这话让公孙鄞笑了起来:“这倒是我识得的那个谢九衡。”

公孙鄞理了理袍角告辞,走到大帐门口时,没忍住回头道:“我还是颇为好奇,究竟是谁打的你?”

他身上没别的伤,单单脸叫人打成了这个样子,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谢征冰刀一样的目光扫过去时,公孙鄞赶紧一撩帐帘走了。

谢征合上眼,那些刻意忽视的情愫,因为公孙鄞几句话,莫名又翻涌了出来。

大抵是这一生尝过的挫败不多,除了涩然,莫名还生出几分不甘来。

莫说满京城的贵女,便是公主,只要他想,都能娶回家,独独那女人,就差把他嫌弃成路边一棵杂草。

胸口的地方闷得慌,还带了几分恼意。

帐帘却在此时被人撩开,谢征不耐一抬眸,是公孙鄞去而复返,手上拎着个大包袱,瞧着有些眼熟。

撞上他那不善的眼神,公孙鄞一耸肩道:“蓟州军营那边一校尉送来的,说是有个木匠几贴膏药治好了他的风湿,承了那木匠的情,他替那木匠找侄女婿,正巧那木匠的侄女婿叫言正,我找贺敬元要的这一千人里,独独你化名言正,我寻思着,这不就是找你的么?”

他说着没忍住狐狸眼里的揶揄:“侄女婿?你这是成亲了啊?”

谢征看到那个包裹时,微怔了一下,随即嘴角抿起,神色瞧着有些冷:“放后帐去。”

公孙鄞闻言,一双狐狸眼瞪得老大,看着有些傻:“不是,你真成亲了啊?”

谢征抿紧双唇不说话。

成亲了,不过是假的。

公孙鄞见状,皱了皱眉,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看向谢征:“你该不会是想始乱终弃?”

他视线落到谢征脸上,只觉自己的猜测越来越对:“你脸上这伤莫不是你负了人家姑娘?被那姑娘娘家人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