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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征没作声。

十几个人蒙面人已折损了大半,他也有了喘息的余地,拄剑而立,发丝凌乱垂落下来,面色苍白如雪,嘴角沾着血迹,明明虚弱得仿佛下一刻就会昏倒,却又愣是让剩下几个伺机而动的蒙面人分毫不敢轻举妄动。

犬吠声已经近了,三四条猎犬从密林里跃出,冲着蒙面人龇着一口凶牙狂吠。

这猎犬是樊长玉找镇上的猎户借的,得亏这些猎犬,她才能顺着血腥味找到这城外的松林里来。

听到长宁的哨音后,她便抛下了猎犬,率先往这边赶来的。

樊长玉恐吓对方:“县衙的官兵很快就来了!”

蒙面人们交换了个眼神,似乎也判定继续缠斗下去,在樊长玉和谢征这儿讨不着好,赶紧撤退。

谢征道:“抓一个活口。”

樊长玉几乎在他话落的瞬间,就冲了出去。

这群人一身匪类打扮,杀了樊大,又闯入自己家,指不定就跟谋害她娘的是同一批人。

她解下腰间的一挂绳索,边跑边飞快地打了个结套,用力朝着跑在最后的一名蒙面人一甩去,绳套勒住那蒙面人的脖子后,樊长玉再卯足了劲儿往后一拉,绳套瞬间收紧。

蒙面人两手死死扣着勒住脖颈的绳索,像个破布袋一般被樊长玉在雪地里往后拖了去。

谢征瞧见这一幕面露异色。

樊长玉一脚抵着棵雪松,拖死猪一样用力往回拽绳索,解释说:“这是套野马或野牛常用的绳套,一旦被套住几乎就挣脱不了,因为越用力挣扎,绳套就会收得越紧。”

得亏王捕头怕她跟着出来搜寻遇到危险,让底下衙役给她拿了一套捕快的兵器。

捕快的配置其实也就一把刀和一卷绳索。

刀用来防身,绳索用来绑犯人。

衙门的刀她用着还没自己的杀猪刀用着顺手,又不好拂了王捕头的好意,这才拿了一卷绳索。

谢征默了一息,明明是性命攸关的时刻,但似乎只要她一说话,紧张的气氛就能骤然松弛几分。

几个蒙面人见同伴被捉,眼神短暂交流后,其中一个直接提起剑向着同伴掷去。

被樊长玉套住的那蒙面人,瞬间就血溅当场。

樊长玉气得骂了句粗话,当即就弃了绳索,提着自己的杀猪刀追了上去。

谢征咳出一口鲜血,怕她不敌顾不得自己重伤在身,本也欲一同去追,抬脚的瞬间却在雪地里踩到了一枚硬物,他移开黑靴一看,是一枚腰牌。

瞧清上边的徽印,凤眸瞬间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