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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话瞧着似在自谦,莫名又带了几分狂妄的嘲弄意味,似乎极不喜欢那些所谓的读书人。

樊长玉松了一口气,又问:“那你从前是做何营生的?”

谢征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皱,觉着她今日颇有几分刨根见底了,但念及对方救了自己,又愿意收留他养伤,问清楚些倒也是情理之中。

他稍作思量道:“算不得什么正经营生,曾在镖局给人做事。”

怎料那女子脸上突然就浮现出了几分惊喜之色:“这倒是有缘了,我爹年轻时也是在外边走镖的!”

谢征:“……真巧。”

好在对方没继续问他关於镖局的事,两手交握着,似乎颇有些紧张,又问了他一个问题:“那你成亲了吗?”

谢征审视起眼前的女子,被他盯着,她面上似有几分窘迫,但独独没有羞怯。

他一时间也琢磨不透她问这话的意思,如实道:“未曾。”

樊长玉手都快被自己掐红了,才终於破罐子破摔彻底豁出脸面去道:“那个……我想请你帮个忙。我家中遇到了一些麻烦,我爹娘过世后,大伯一心想占了我家的房地,昨日硬抢地契不成,接下来怕是得去官府递状纸了。若由官府判,我爹娘膝下无子,那房地当归属我大伯,要想保住房地,而今唯一的法子,便是我赶紧招赘个夫婿。”

谢征眼皮狠狠一跳:“你想让我入赘?”

第7章 仓促大婚

樊长玉忙道:“是假入赘。”

她将自己的打算细说与他:“你与我拜堂成亲后,对外称是入赘,以此保住我爹娘留下的家产。我家中尚有薄资,等过户了房地,银钱上也就能周转开了,我会给你请镇上最好的大夫,用最好的药给你治伤,等你伤好后,是留是去都随你。”

谢征抬眸,上挑的眼尾让他身上那股凉薄感愈重了些:“你就不怕我离开后,你大伯再来向你索要房地?”

樊长玉道:“房地已过户后,任他如何闹,我也不怵他。再者,到时候你离开,我只说你是有事出远门一趟,旁人也不知真假。”

谢征意味不明说了句:“你考虑得还真是周到。”

樊长玉没听出他这话是褒还是贬,尴尬询问:“那个……你意下如何?”

“容我想想。”他眼帘半垂,眼底神色不明,似真在考虑。

樊长玉不免有点紧张,她回想了一下自己方才说的那些话,虽说了等他伤好后去留随他,却没说他走自己给他点什么,他留下,自己又能再许他什么。

她赶紧又思量了一番,补充道:“你伤好后若要离开,我会给你足够的盘缠。你若无处可去……”

她觑了一眼对方苍白的脸色和满身的伤,因着昨日那身里衣又被浸了血,赵木匠寻不到衣物给他换,就把他自己先前那件破破烂烂的粗布麻衣先给他套上了。

他那一双手,除了各种抆伤,还覆着一层厚茧和皲裂的口子,瞧着从前过的也不是什么好日子。

眼下当真是又病又穷,樊长玉便豪言许诺道:“放心,以后我杀猪养你!”

谢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