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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刷在杯子里混着水流搅和了几圈,在杯壁上撞出哒哒的响声。

声响唤醒清晨,新的一天由此正式拉开帷幕。

裴寒舟在另一边的洗手台站定,气定神闲得仿佛始作俑者不是自己,取下牙膏淡淡道:“你电动牙刷盖子没打开。”

搅了半天的林洛桑:“……”

“要你管。”

她揭开盖子,一边感受着牙刷的震动一边听裴寒舟打工作电话。

许是常年繁忙,除了那码子事儿,他做别的都很快,她刚刷完牙准备用水牙线,男人已经换好了外套站在镜子前整理。

外面明明有镜子,不知道他为什么非要钻到里面来照。

男人拿出一条领带,在脖子上系好,又将食指扣着领结处扯了两下。

动作正好落入她眼底。

她有时候觉得裴寒舟眼睛是不是有问题啊,为什么总能把领带打歪,平时她看不到也就算了,今天还特意在她面前打个歪的来引起她的不适是吗?

他难道没有强迫症吗?

她无奈地放下手里的杯子,转过身:“别动,我给你弄。”

她嘴里还含着水牙线的棍子,就这么垂眼给他整领带,细瘦指尖贴着领边翻折,含糊不清地问:“要去开会了是吧?”

男人抬手,抹了抹她嘴角的泡沫。

“嗯,要谈和华顿的并购案。”

后面又说了些什么她记不清了,满脑子只有他指腹滑过唇角的触感,轻柔而随意的摩挲,连带着背脊和头皮都轻微发麻。

胸腔内的心脏奇异地又跳动起来,林洛桑猛地揉了揉头发,陷在这个自然而亲昵的小动作里无法自拔。

啊啊啊啊啊林洛桑你太没抵抗力了!

太温柔了,她快溺死在这种温柔假象里了,知道是假象也无法自拔了。

她一边洗脸一边埋怨自己一边回味,半个多小时之后才走出浴室去换衣服。

今天她的任务是给总决赛写歌,事关生存赛的最终战,所有人都会拿出杀伤力最强的压箱底之作。

林洛桑在家里润色歌词和编曲,下午时确定了歌曲的大致轮廓,而另一边的在舟,裴寒舟也刚结束完一场耗费精力的会议。

男人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大门被推开时悄无声息,门口的黑科技软垫吸收掉了走路的脚步声,是秘书的声音传进来通报道:“罗董事来了。”

裴寒舟仍旧闭着眼懒得理,没想到罗讯这回是有正事,带着叠合同走进来,摆到他面前:“裴总,睁开您那高贵的眼睛看一看新合同,另外,我有事要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