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号,下午三点,白玉港。」
只说了这一句,她就挂断了电话,随后关机,把手机装进塑料袋里,密封好放回原处。
她按了下冲水,洗完手后回到房间,她脱鞋躺下,顾起习惯性地抱住她。
他是个防备心很重的人,却不对她设防。
房间里没有开灯,窗户半开着,银白的月光洒进来,她闭着眼躺了很久,又睁开了眼,伸手去摸他的脸。
手被他抓住。。。
「怎么了?」
她说没什么,往他怀里钻:「做了一个很不好的梦。」
顾起把床头的灯打开。
「什么梦?」
她沉默了一会儿:「梦见你死了。」
顾起抱着她,手上收紧了力道:「梦都是反着来的。」
还好。
只要死的不是她就行,其他的都不算噩梦。
七月五号上午,沈清越撤诉,与官鹤山和解,他自己没有出现,委托了律师去警局办手续。
官鹤山交了赔偿、罚了款,本来还要行政拘留,但他已经被关了好几天,所以办完手续后就直接释放了。
给他办手续的是重案组的副队张中洋。
张中洋不是第一次跟官鹤山打交道,知道他什么德行,语气友善不了:「你可以走了。」
官鹤山一拍桌子,嚣张得要死:「你什么态度?当心我投诉你!」
张中洋耸了耸肩,指墙上:「投诉电话在那儿。」
纪佳咬着牙叫了句:「四爷。」蠢货,老实点!
官鹤山把她的警告当耳旁风,鼻孔朝天,还在耍横:「你知道我一天有多少生意要处理吗?下次别再乱抓人了。」
乱抓人?
是猪把沈清越打到下·体做微创手术。
纪佳给阿明使了个眼色,阿明会意,上前去拉走官鹤山。
官鹤山骂骂咧咧地出去了。
纪佳鞠躬道歉:「不好意思啊,我老板没法理智,有愤怒调节障碍。」
简称——智障。
道完歉,纪佳走了。
正在看案件资料的老秦抬头:「这个官四脑子有坑吧。」
张中洋把桌上的小风扇转了个头,对着自己吹:「谁说不是。」
官鹤山的确脑子有坑,但纪佳脑子很好,张中洋猜测,应该是她使了什么手段让沈清越撤诉了。
警局外面。
纪佳气得直冒汗,用手对着脸扇风,她叉着腰骂官鹤山:「你是不是脑子有坑?」
为了让官鹤山免了这次牢狱之灾,她废了多大劲,这蠢货还不知道收敛。
官鹤山摆臭架子,对某秘书以下犯上的行为非常不满:「有你这么跟老板说话的?」
一定是他平时太宽宏大量了,秘书都爬到他头上来了。
要不是看她好用,早解雇她了。
今天天气太热,估计是胸里的假体膨胀了,平时在老板面前不苟言笑的纪佳今天非常暴躁:「你没事惹警察干嘛?还想再进去?」
要不是年薪高,她早辞职了。
官鹤山大人有大量,不跟小姑娘计较,虎背熊腰笑起来居然很憨厚,像地主家那个因为蠢上了年纪都娶不到老婆傻儿子:「进去也没事儿,不是有纪秘书你嘛。」
纪佳推了厚厚的眼镜:「智障。」
官鹤山:「……」
官鹤山走后不到半个小时,一位戴着墨镜的女士进了警局,她背着名贵的鳄鱼包包,全身上下都是名牌。
「小姐。」张中洋打量了两眼,觉得看着有点眼熟,「你找人还是?」
女士把墨镜摘下来,露出一张漂亮的网红脸:「我来举报。」
张中洋想起来了,这不是官鹤山那位流产的小情人嘛。
再说说官鹤山。
他在局子里受了几天「冤枉气」,吃不好睡不好,纪佳单间都不给他搞,委实是「吃了苦」,所以一出来就去自己开的足浴中心找乐子了。
他们LYH主营酒吧,也做赌场、会所、洗浴中心之类的,反正就是扫黄警的重点关注对象。
可能跟职业有关吧,官鹤山这几年被「事业」掏空了身子,身手和体魄也是每况愈下了。
这会儿,头上带着兔子耳朵、兔子尾巴的兔女郎正在给他按后背,那滑滑的小手一下一下地捏着。
兔女郎问:「四爷,这个力度可以吗?」
官鹤山舒爽极了,闭着眼享受:「再重点。」
兔女郎涂了精油的双手按到他腰上,稍稍用力。
「哦……」
爽啊。
官鹤山翻了个身:「坐上来。」
兔女郎穿着毛茸茸的兔子制服,小粉拳一捶:「四爷你真坏。」
官鹤山是个极度自信的老不羞:「那你爱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