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檀兮彬彬有礼地回:「慢走。」
阮姜玉把帽檐压得很低。
徐檀兮其实没太看清她的长相,对她印象深刻是因为她的帽子。
帽子上綉了一把枪,很特别,枪的手柄上有两个字母——GQ。
她走到刚刚叫她的那人身边:「片子呢?」
那人戴了口罩,轮廓很立体,穿着黑色衬衫,袖子挽着,手臂上有个纹身。
与阮姜玉的帽子一样,是一把手柄上有字母的枪。
那是顾五爷的标志。
阮姜玉是唯一一个被他打上标志的女人,他舍不得给她纹身,所以把标志綉在了她的衣物和帽子上,明目张胆地警告那些打她主意的人。
他说:「落医院里了,已经给医生看过,丢了也没事。」
两人走了,路过了徐檀兮身边。
「杳杳。」
祁栽阳拎着饭盒回来了:「你怎么不进去,外面多晒。」
徐檀兮从路边的树荫下走出来:「我在树下,没有晒到。」
祁栽阳热得满头大汗,把她手里的汤壶接过去,什么也不让她拿着。
她稍稍把伞往祁栽阳那头倾斜了一些。
快要六月了,帝都也开始蝉鸣了。
住院部要从急诊大楼穿过去,楼后面的垃圾桶里有火光冒出来,徐檀兮路过时望了一眼,垃圾桶里有张没烧完的磁共振图像,旁边还有一张诊断书,上面有名字——阮姜玉。
戎黎明天就出院,今晚是徐檀兮最后一晚在医院陪床。
VIP病房有沙发,还算宽敞,她在沙发上睡,等她睡着后,戎黎把她抱到病床上去。每次都是这样,她在沙发上睡着,在病床上醒来。
戎黎动作很轻,她还是醒了,声音有点沙:「先生。」
他也躺上去:「嗯。」
病房里亮着灯,光线很弱,她有点困:「你怎么又抱我上来了?」
戎黎手伸进被子里,帮她脱掉外套:「沙发睡久了会不舒服。」
「床太小了,我会挤着你。」
「我伤已经好了,挤也不要紧。」
徐檀兮嗯了声,抱着戎黎,额头挨着他胸口,无意识地蹭了蹭。
被她蹭得有点痒。
戎黎低头,吻她额头、鼻子、唇角,开始也很耐心,一下一下的,后面就有点凶了,又磨又咬。
「杳杳。」
「嗯。」
他抱紧她一点,身体紧挨着,让她知道,他想干什么。
「不可以。」她唇色很红,眼睛里潮潮的,「这里是医院。」
戎黎松手,往外侧挪了一些:「待会儿再抱你,我先缓缓。」
他素了很久,自控力有点差。
他还没平息,徐檀兮却又往他怀里钻了。
「干嘛?」
她犹豫了会儿,仰着头亲他。
戎黎呼吸有点不稳:「你别招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