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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出卖太子爷的下场

次日清晨,一众官员下朝之后,好奇心异常重的皇帝陛下就专程把太子爷喊住,叫去了御花园。

花团锦簇,浓郁芬芳,石桥下一池碧潭正因鱼儿跃出水面而泛起圈圈涟漪,波纹荡漾,水光潋灩。御花园正中间有一方凉亭,汉白玉石筑成的桌凳,桌上铺了花纹繁复瑰丽的桌布,石凳上则团了与桌布花纹相同的坐垫。

此时的汉白玉桌上落了一叠奏章。

君漓正坐在凉亭内翻看其中的一则,等了一会儿,身边的近侍墨竹便低声提醒,「爷,陛下来了。」

皇帝随意摆了摆手,示意君漓不用起身行礼,他径直走到自家儿子对面坐下,然后摆出了一脸的高深莫测。

「父皇。」君漓放下奏章。

景元帝「嗯」了一声,却随手拈起他放下的那则奏章,垂眸浏览起来。

很诡异地,君漓挑了挑眉,直觉这个开场略有一点琢磨不透。

不过很快,太子爷就找到了治他老子一贯喜欢憋着不说的方法。他不急不慢地拿起桌上另一张折子,也垂眸浏览了起来。

皇帝抬眸看了他一眼,同样挑高了眉毛:你小子要跟朕比谁的耐心好是不是?朕憋着不说话,你就憋着不问,朕倒要看看你能憋多久。

太子爷无动於衷,奏折看得津津有味。

皇帝轻「哼」一声,也垂眸认真看起来。

半个时辰过去了,天底下最尊贵的两个男人依旧淡定自如地翻看着奏折,谁都没有要先说话的势头。

身旁的宫女们把放凉的茶水换了一杯又一杯。

只见那石桌上的一摞奏折少了一张又一张。

终於在烈日当头、将近正午的时候,奏折没了。

没了!终於没了!皇帝陛下忍不住腹诽:你小子倒是真好的定力!这么憋着竟一点儿都不好奇?!这下该问了吧!该问了吧?!

君漓将手中的这一则奏章放下,状似后知后觉地发现桌上已经没有奏折了,於是,他语气淡淡地、面无表情地、眼都不带眨地对身边伺候的墨竹说,他说--

「去把父皇放在御书房里的奏折搬过来,再拿两支朱砂笔,一方砚台,一盒朱砂,一本……」

「诶行了,行了……」君漓这厢话还没说完,景元帝赶忙打断,怕了你了,他认输,认输还不行么,景元帝拿手捏住鼻梁,疲惫地开口,「你退下。」

前一句是对君漓说的,后一句则是对当真准备去御书房搬书的墨竹说的。

墨竹退至凉亭外,忍不住耸肩发笑。

君漓若无其事地抬眸看向景元帝,「父皇,晌午了,要先一起用个膳吗?」

「……」景元帝正在喝茶吃糕,险些哽着,他顿了顿,端着身份开口,「朕问你,那日赏花宴,是否对萧太傅的千金青眼有加?」

君漓不紧不慢地端起茶盏抿了一口,「不知萧太傅的千金是哪一位,父皇可有画像?容儿臣先回忆一番。」

这么回答的意思就是没有了。

毕竟不知道得要青眼有加到什么样子才能连模样都记不住。

景元帝蹙眉抬头,「锦笙说你在宴上主动和萧小姐聊了几句,后来又夸她舞姿不俗,若不是青眼有加,你独独夸她一人干什么?」

如果是别的男人随口表扬几句倒也没什么,但众所周知,太子爷是个生性冷淡的人,若不是入了眼,他轻易不会夸奖别人。

且这个赏花宴又是爲了他选妃举办,他在宴上只夸了这一个女子,那不是让人白白误会是什么?

景元帝很不解。

君漓更不解,请问,他什么时候夸过那位萧千金了?

「许是儿臣信口胡说的,反正都到场了,总要抽个人随便说点什么。」唯恐自己敷衍的态度不明显,君漓又风轻云淡地加了一句,「给姑母一个面子,意思意思。」

「……」景元帝一度认为这个儿子不是自己亲生的,他年轻的时候何至於如此不解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