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同学:「……」
许星洲:「……」
许星洲第一反应是,应该拔腿就跑……
但是她本来就是坐在靠窗一排了,要逃命大概只能跳窗,因此秦渡走进来坐定,直接就将她挤得无处逃生。
许星洲憋屈地说:「你撒谎,我没欠你钱……」
秦渡眯起眼睛:「我给你算算?酒吧那天晚上最后账单都是我付的。」
许星洲一听到『那天晚上』四个字就羞耻至极,捂住耳朵喊道:「我听不见!」
上课铃声响起,许星洲又嘀咕道:「……男人都是大猪蹄子这话诚不我欺,还是女孩子可爱。」
秦渡:「……」
秦渡团了许星洲的书,作势要拍她,许星洲立刻条件反射地捂住了脑袋。
但是秦渡没揍她,只把许星洲炸起来的毛拍扁了,不轻不重地拍着她的脑袋问:「女孩子为什么好?」
许星洲想了想,只得诚实地说:「因为可爱啊。」
秦渡停顿了一会儿,突然奇怪地问:「……许星洲,你是不是从小没和爸妈一起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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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星洲闻言愣了一下。
春天在地平线外铺展开,春花灿烂,年轻人的笑声穿过风和柳絮。秦渡伸手摸了摸许星洲的脑袋,安抚似的揉了揉刚刚拍的地方。
「一般都这样,」秦渡从她头发上拽下一根柳絮,说:「你从小到大爸妈应该都不在身边是吧?一般会有一点情感缺失。」
许星洲艰难道:「……算是吧。」
然后许星洲又小声说:「……我是我奶奶一手带大的。」
秦渡摸了摸许星洲的后脑勺儿,问:「怪不得。你这么皮,你奶奶是不是经常忍不住想揍你?」
许星洲啪唧一声拍掉了秦渡的手。
「你别以为都和你一样,她最喜欢我了,」许星洲不满道:「我奶奶小时候给我念小人书,还会给我煎小糖糕,我摔跤哭了会哄我说话,我奶奶天下第一。」
许星洲说那句话的时候阳光洒了进来,春风吹动浅绿窗帘。
秦渡哦了一声:「她真的不揍你?」
许星洲心虚地说:「……很、很少的。」
秦渡看着许星洲的眼睛,问:「拿什么?」
许星洲眼神游移,做贼心虚地说:「鸡毛掸……掸子?」
鸡毛掸子,显然还有。秦渡继续盯着她。
许星洲又说:「……拖、拖鞋,衣架,炒饭大铁锅……奶奶没打上来!我奶奶人可好了,都怪我天天在外面当山大王……」
秦渡嗤地笑出了声。
身旁的小浪货像朵花儿一样,耳根都红红的,像是不愿承认如此羞耻的事实。
……也太他妈可爱了。
「吃不吃东西?」秦渡看到许星洲桌上的橡皮糖,托着下巴问:「空腹吃软糖不行的,胃会泛酸水。」
那句话里有种上海男人特有的温柔与细心,与秦渡在许星洲心里的形象格格不入。
许星洲:「……」
许星洲仿佛受到了惊吓:「你有吗?而且居然会给我吃?」
秦渡闻言十分感动,几乎想把自己带的一书包吃的倒在许星洲的头上……
秦渡从书包里摸出个昨天排队买的网红星球蛋黄酥,推到许星洲的桌上。
秦渡散漫地戳了戳那个蛋黄酥,说:「小师妹——」
他停顿了一下,揶揄地说:「——给你个特权吧,这个蛋黄酥,你可以先赊帐。」
许星洲捂住了脑袋,像是早就想到了秦渡这个垃圾人的这句话似的:「……我居然有特权,真是荣幸……」
她接过了那一只小蛋黄酥,撬开盒子,里头的蛋皮被做成了冥王星的颜色,奶味香浓,上头洒着亮晶晶的黑芝麻。
许星洲看着那个小酥球,终於憋出了一句:「……说起来,你家是干嘛的?」
秦渡漫不经心地说:「也就那样吧,有什么特别的东西的话,我初中的时候我爸在上交所挂牌了。」
许星洲:「……」
秦渡故意问:「怎么了?」
「你对我这么抠,」许星洲戳着那个蛋黄酥,挫败地说:
「……你是不是真的讨厌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