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在回校的公交车上,终於想起了秦渡。
秦渡当时在教室里,是不是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靠!那玩意儿好像在他手里!
许星洲反应过来,当即心里冰凉得犹如十二月寒冬,在校门口路灯上靠着,双手发抖地问谭瑞瑞部长要了秦渡的微信名片,发送了好友请求。
所幸秦渡并没有让她等很久。
秦渡的微信头像是个人黑白的背影,大概率是他本人——头发微卷,个子一米八多,背景应该是在白金汉宫门口。
秦渡连好友申请都没通过,直接回复,问:「你谁?」
『对方还不是你的好友,已开启朋友验证。』
许星洲:「……」
屏幕上赫然一句这种话……太过分了……起码过一下好友啊!
许星洲低姿态地说:「我是今天应统课上,秦师兄旁边坐的,新院小师妹。」
秦渡那边过了一会儿回道:「坐我旁边的师妹多了,你哪个?」
许星洲:「抢你马子的那个。」
秦渡:「拉黑了。」
许星洲简直呕出一口血,连忙打字:「你别!!!别!!!」
好在秦渡还没来得及拉黑她,许星洲艰难地道:「师兄,师兄是这样的请你千万原谅我大放厥词……我没有任何不敬的意思,师兄您看啥时候有空您把我那个小破Kindle送回来?」
秦渡大方地回复:「小事。下辈子再见吧。」
许星洲立即在心里,把秦渡踩了一千脚一万脚……
许星洲只觉这真是自己的克星,常言道你若安好就是晴天,秦渡的场合多半是:秦渡若在就是水逆。
夜风温暖掠过天地之间,露出云层后满天繁星。
今夜偏知春气暖,虫声新透绿窗纱——这是许星洲在高中一个温柔的夏夜里学的一句诗,现在想来,大约就是形容这样的夜晚。
许星洲为了方便穿着小平底鞋,却也货真价实地跑了一天,在福利院做义工不仅是和孩子们相处,更是帮了那些老师许多琐碎的小事。她在校门口的花坛边坐下,活动自己的脚踝。
脚腕骨骼咯嘣一声弹响,许星洲终於放松地叹了口气,摸出了手机。
屏幕上是秦渡的信息——他还是没通过好友申请——他说:「白天不在?」
许星洲说:「我去年申请了这边的一份志愿者工作……今天忙得头都飞了,一整天都没看包包,所以刚刚才发现我把那个掉了。」
她犹豫了一下又道:「你、你能不能……」
秦渡:「?」
许星洲绝望地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你别翻……翻它,算我求你。」
许星洲太累了,发送完信息就咕噜往后一仰,栽进了花丛里。
繁星春水,路灯下柳絮飞扬,春风吹起女孩的裙角。许星洲抬起一只手比量天上的星星,这是今天一个小男孩教给她的。
「牧夫座……」许星洲手指划了一下,嘀咕道:「应该是它吧。」
秦渡这个坏蛋依然没有通过好友申请,对她说:
「再说吧,以后我们漂流瓶联系。」
许星洲:「???」
她立即道:「别啊呜呜呜——」
——消息被发出,被对方拒收。
……这个混球还是把自己拉黑了!许星洲如遭雷劈,简直想拆了秦渡的宿舍楼。
-
当夜,淩晨时分。
秦渡洗完澡,赤脚围着浴巾走出浴室,拿起手机时又看到了许星洲的头像。
她的头像是一个字,黑体加粗的『帅』,但是明显感觉那头像被拉黑之后,显得挺委屈的……
窗外的风吹过,春夜的风令人心底发痒。秦渡端详了一下她的头像,看着那个堂堂正正的『帅』字,觉得这狗东西厚颜无耻,却又觉得有点儿莫名地喜欢。
秦渡靠在沙发上,半晌满怀嘲笑,把许星洲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同意了她的好友申请。
『您已添加了宇宙第一红粥粥,现在可以开始聊天了。』
小夜灯仍亮着,光影温柔。淩晨一点多,那个在外面做了一天志愿者的浪蹄子多半是睡了,屏幕上还有拉黑前的聊天记录。
其中最醒目的是,许星洲苦苦哀求他别翻那个小阅读器……
秦渡一边抆着头发一边翻,越想越觉得神奇,一是不理解为什么许星洲居然强调一遍勾起他的好奇心,二是不晓得『那个小Kindle里到底有什么』,死不悔改小浪蹄子竟然肯乖巧无比喊一声师兄。
秦渡显然不是能忍受好奇心的人,秦师兄实践能力显然不是盖的!他立刻翻出小阅读器,打开看看里头到底有什么。
他一摁开,里头整整齐齐码了两排电子书:
《强制发情》、《绝对侵占(干死老板)》、《激爱小神父》、《运动裤下的秘密》……
还他妈,口味挺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