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第十章

丛容动作一顿,勉强挣扎,「其实不是……我前段时间不是牙疼吗?喝了很久的粥,再加上不会做饭,附近的外卖都被我吃了一个遍,早就腻了,难得吃一次家常菜,所以才会这样,你不要介意。」

一提牙疼的事情,温少卿忽然想起了什么,放下筷子很郑重地开口:「我们也算是认识不少年了吧,现在做了邻居是不是应该更加和睦地相处?」

丛容如鲠在喉,也吃不下去了,「我们只是认识的时间长,中间又失联了那么久,见面的次数加起来一只手都能数过来,其实我们一点也不熟。」

温少卿得出结论,「因为不熟,所以你就总躲着我?」

口是心非是女人与生俱来的,丛容下意识地反驳:「我没有。」

温少卿自顾自地说着:「不就是我知道了你喜欢我这件事吗?男未婚女未嫁,我并不觉得这件事有什么尴尬丢脸的地方……」

温少卿一刀插在丛容的软肋上,她立刻奓毛,「闭嘴!别再提了!」

到了现在丛容这才意识到这是一场鸿门宴。

温少卿无视她的愤怒,一本正经地用专业知识开始胡说八道:「一般来说,病人接受自己的病情都会经历五个心理阶段,就像你接受不了你爱我一样。」

丛容脸都憋红了,「我才不爱你!」

温少卿挑眉总结:「第一阶段,否认期,拒绝接受现实。」

丛容气急,「你胡扯!」

温少卿很满意她的反应,「第二阶段,愤怒期,主要表现为生气、愤怒,把情绪发泄在他亲近的人身上。」

丛容举起双手,「好吧,我收回刚才那句话,我什么都没说。」

温少卿点头,「妥协期。接受事实的病人变得和善。」

「……」丛容捂住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温少卿继续,「忧郁期。病人会产生很强的失落感,出现悲伤、情绪低落、沉默等反应。」

丛容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无精打采地看了温少卿一眼,站了起来,「随便你怎么说吧,我吃好了,也累了,先回去了。」

温少卿看着她继续总结:「最后一个阶段,病人基本上接受了事实,喜欢独处,睡觉。」

丛容转身瞪他,「你到底有完没完?!」

「个别病人会出现回光返照的现象,企图做最后的挣扎。」

有股无力感从丛容的心底冒出来,她不知道自己在工作上的巧舌如簧、能言善辩都去了哪里,明明上学的时候,她也是学校辩论赛的主力,思路清晰、反应敏捷、有逻辑、有条理,为什么现在会每每栽在一个职业屠夫手里?

温少卿总算有句话是说对了,她要淡定一点,这样他就没兴趣撩拨她了,无论是让一让还是温少卿,以上推论均成立。

想通后丛容很快回到餐桌前,拿起筷子继续吃饭。

接下来的时间里无论温少卿说什么,她都不再接招,全程报以微笑与沉默。

温少卿也深谙穷寇莫追的道理,一顿饭总算相安无事地吃完。

那盘放了辣椒的椒麻排骨被「不吃辣」的丛容吃了个底朝天,灌了整整一杯水之后,她还吐着舌头到处乱转喊辣。

温少卿看她吐着舌头的样子和让一让特别像,忍不住笑起来,还逗着脚边的让一让,「吐个舌头我看看。」

让一让立刻伸出舌头,温少卿看看让一让,看看丛容,笑意更浓了,「还真是挺像的。」

丛容把脸扭到一边翻了个白眼,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冷酷律师的模样。看到温少卿起身收拾碗筷,她连忙按住他的手,「我来洗吧,蹭了一顿饭,还让你洗碗挺不好意思的。」

丛容在厨房洗碗的时候,温少卿在旁边洗水果、切水果,丛容以为他在做果盘,可他洗好之后又从储物柜里拿出一个类似托盘的东西,插上电,从冰箱拿出刚才买的酸奶倒到杯子里,把洗好的水果放到酸奶里,又撒了点干果碎,最后全部倒到托盘里。

丛容碗也不洗了,凑过去看,「这是什么?」

温少卿拿着铲子把酸奶铺开,「没见过?炒冰机。」

丛容眼睛一亮,「炒酸奶啊,我一直想吃,但冬天没有卖的。」

温少卿等了几秒钟,酸奶很快结块,他又撒了点芝麻上去,「以后买酸奶不要买带果粒的,可以买普通的回来自己加水果。」

丛容心不在焉地回了一个字:「哦。」

温少卿慢条斯理地揭穿她,「『哦』的意思就是说『你说你的我都不会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