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星辰靠在椅背上：「顾北图。」

苏陌这才想起来：「你说的没错。」

邹星辰轻嗤一声，声音低了下去，像是自言自语：「怎么对我就这么敷衍，送个二手U盘就交差了。」

好歹也是第一次一起过生日，怎么能这么随便。

苏陌：「不是二手的，周北都没拆封过。」

她笑了一下：「你是不是吃醋了啊？」

她靠在椅背上，侧过脸去看着身侧的男人，他微微拧着眉，一脸不爽，生怕别人看不出来他在生闷气似的。

「那个时候吧，确实喜欢过他。现在想想，其实喜欢的不是他，而是当时卑微的自己对於闪闪发光的人的一种崇拜的心情。」

邹星辰：「那种人也能叫闪闪发光，你什么眼神。」

苏陌轻轻把头靠在邹星辰肩膀上：「我眼瞎。」

她顿了一下：「不过现在好了。」

邹星辰：「你什么意思？」

苏陌：「我在表白。」

邹星辰：「太敷衍了，我不接受。」

苏陌身体坐正，面朝走行程，腰背挺直，看起来很是庄重：「那我追你吧，让我追你吧。」

邹星辰没说什么，从长椅上起来，转身往公园大门口走去。

苏陌追上去：「帅哥，给个话，让不让追。」

邹星辰继续往前走，走到一颗琼树下，转身：「我考虑一下。」

苏陌往前，抱着邹星辰的胳膊：「明白，被追的人总是要端着点的。」

邹星辰拧了下眉，苏陌见好就收，把自己的手从邹星辰胳膊上拿下来。

公园出来过两条马路就到了别墅区。

拐过别墅区外围墙边的时候，苏陌看见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从里面爬了出来。其中一个手里还拎着一个小桶。

别墅区安保做的好，不会随便放人进去。这两人避开监控盲点爬墙头，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苏陌：「我去叫保安。」

邹星辰拉了下她：「不用了。」

苏陌转头：「万一那是小偷，偷了人家东西或者害了人怎么办？」

邹星辰往那两人逃跑的方向抬了下下巴：「他们手里拎的是油漆桶，不过就是在墙上写几个字而已。」

苏陌顿时明白了：「又是李书晴叫来的人。」

她气道：「没完没了无法无天了。」

邹星辰抬腿往别墅里面走，他看起来疲惫极了，似乎没有精力也没有心力管这些破事。

苏陌跟小区保安报备了一下，希望他们加强安保问题，多装点监控，把所有的监控盲点都给堵上，看到可疑的尤其是拎着油漆桶的人就抓，抓到就送派出所去。

邹星辰站在保安室门边，看苏陌咬牙切齿地跟保安交涉。不过就是被人在墙上写几个字，他都习惯成自然了，她却像是要跟人拚命似的。

邹星辰喊了她一声：「苏陌，走了。」

说完往家方向走去。

苏陌跟上去：「放心吧，保安队长答应我了，多加几个监控，遇到可疑的翻墙头的人就报警。」

邹星辰抬手在苏陌头发上揉了一下：「傻。」

他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揉过她的头发了，她跟上他，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了。

路灯灯光洒在他们身上，又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来。

到家门口的时候，苏陌看清楚了墙上用红色油漆写的字。

苏陌气道：「每次都这样，能不能有点新意，怎么不吟首诗写上面。」

赵殊他们还在KTV没回来，邹星辰打开门，走进去，像是没看见墙上的一片狼借。

苏陌进去，把上次用剩的天拿水拖出来，又拿了两条抹布，递给邹星辰一条。

他没接。

苏陌便自己去清理了。

邹星辰站在窗边，高墙挡住了，又是夜晚，他看不清楚她的动作，但她的影子投射到了路面上。

他看到那团影子，一会站起来，一会蹲下，双手不停地在墙上抆拭着。

好一会了也不觉得手酸。

邹星辰拎起桌上的笔记本电脑，从口袋里把那只二手U盘拿出来。

他坐在书桌前，把U盘插进USB插口，里面只有一个不足10M的视频。

苏陌终於累了，坐在墙边喘了口气歇了歇。

她的新裙子沾了几片未干的油漆，这件新衣服八成是废了。

她记得去年买的时候，打完折还要两千多块。

两千多块，比现在的她一个月的工资还贵，就这么没了。她也再没有闲钱买新衣服了。苏陌低头，看了看身上的油漆渍，想着有什么办法补救一下吗。

她站起来，往二楼窗户那边看了一眼。

里面亮着灯，窗户和窗帘也都开着，看不见他人。

苏陌捡起地上的抹布，继续抆拭墙上的字。

她抆了一会，动作渐渐慢了下去，手臂和手腕一阵酸疼。

还有一半才能抆完，她干脆两只抹布一块用，一手拿一个，累了就垂着胳膊歇几秒钟。

左手上的抹布被一只大手拿走了。

邹星辰站在苏陌身侧：「一块。」

苏陌转头，用胳膊抆了下额头上的汗：「这儿太脏了，我都快抆好了，你让开行吗。」

邹星辰将手上的抹布在天拿水里浸了下，站在墙壁前，微微仰着头：「不行啊，我得把不属於我的罪名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