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页(1 / 2)

如今这抹冰冷质感致命地压着他脖子,傅锦明脸贴着水面,伤口的血丝弥漫开,嗬嗬的笑声都闷在剧痛的胸膛里,带着异常嘶哑声调:“姜浓被我藏了起来,三弟,我要死了也会来一个垫背,你敢赌吗?”

傅青淮神色生冷,手下的傅锦明逐渐地恢复喘息,阴阴的笑。

随即,又落了一句:

“这鱼缸里的水能溺我,也能溺她啊。”

院子静到无声,风吹了进来。

在场的人都吊着心,眼看着傅青淮将傅锦明扔在了地上,短暂的静默片刻,低淡的眉骨锋芒尽敛,开了口问:“你想要什么。”

傅锦明抬手阻止了要过来的贴身秘书,额角裂了伤,血还淌着,都往竖起的衣领滴。

但是他丝毫不在意,扶着中央的水缸慢慢站起身,吐着一丝冷气说:“傅家的权要按照我的要求重新分割。”

剑拔弩张的局面急转,站在墙角那群议事的人早就备好协议合同,就看傅青淮要江山还是美人了。

傅锦明知道他会应的,就在递笔来前,却命人递上一把精致的古董匕首。

“三弟,自幼父亲就教育我们,私人恩怨要两两相抵。”

他说每个字,起伏的胸膛都剧痛袭来,怀疑是让傅青淮给打断了肋骨,但是无所谓了,如今他也找到了对方软肋,将血沫咽下喉咙,话是断续的:“方才你左手臂伤的我啊……我要你,亲手废了它。”

兄弟两人的恩怨,他不要旁人来掺和一脚。

傅青淮沾了鱼缸水的衣袖湿着,隐露出一节冷白且描绘着神秘佛纹的手背,伤过人的缘故,往下的指节略显凌锐,还泛着红。

他那双眼,盯着傅锦明狠辣的笑容。

“听闻姜浓写了一手的好书法,就不知道她是苦练了多少年,若是伤了手。”

有些话点到为止,傅家的男人最懂得诛心。

傅锦明有姜浓这张保命符,早就恨透了傅青淮一副高高在上的清傲模样,眼下不急於分权,极度渴望让他也尝尝受人处处桎梏的滋味。

“我数三下——”

傅锦明这个三字都没落地带响,风是静止的。

傅青淮动作干脆利落,捡起古董匕首直接锋利地插进了左手臂,鲜血浸透了一大片衬衫料子,深扎进骨髓, 但他俊美的面容毫无波动般,连眉骨都没皱一下。

左臂伤口无法压抑的疼痛,让傅青淮脑海中想到的只有姜浓,那个在他寻找亲生母亲的路上,遇到暴风雪只能被迫停下来,救下的女孩儿。

她就像是白雪淤泥里的一株脏兮兮白山茶,施以了援手,就颤巍巍的缠绕上了他手臂,在经年中陪伴着他度过无数失眠黑夜,神圣而不可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