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1 / 2)

清宫宠妃 小琉花 2985 字 1个月前

第94章

绣玥一直在延禧宫西偏殿苦恼着,正月初九,要送什么生辰贺礼给謕妃。

今年刚好是謕妃的四十寿辰,送便宜的东西,拿不出手……送贵重的贺礼,她又舍不得。

银钱没有,就只能在心意上下点功夫了。

宝燕走进来,合上房门,随口道:「小姐,简嫔殁了,就在昨夜的事。」

「殁了?」绣玥下意识站起身,她也说不上听到这句话,心底是什么心情,总觉得天天能见着的人,虽说不上多亲近,可乍一听到她的死讯,骤然还是有点难以接受。

「这前几日简嫔不是还在各宫急於奔走求救,怎会」

宝燕轻飘飘道:「听宫人们私下议论说是自戕,皇上到底保全了简嫔的颜面,看在早么的皇长女和她抚育过嫡公主的份上,追封回了简嫔,下旨以嫔位礼葬。关佳氏一族也没有被连累。」

绣玥没有出声,默默坐了回去。皇上这么处置,到底还是是仁慈的。

看来简嫔一死,皇上他也不打算再深究,这件事到此为止了。

「简嫔死了就死了被,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只是小姐,我今早听太医院传出来个消息,恐怕对咱们不利。」

说着她谨慎地靠近几步,对绣玥道:「今天早上,听闻皇上贴近手臂处的那道伤痕,变成了黑褐色。」

「黑褐色?怎么会变成黑褐色?难不成,是姚胜的凶器上涂了毒?」

「就是没毒才枣手呀。现在宫里头,纷纷流传说小姐你是不详之身,连从前被驱逐出善府的事都被翻出来了。」

听到这话,绣玥才算明白过来了。

她笑了一声,叹道:「原来是这样的算计。她们想要皇上离开我,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从钮祜禄秀瑶进养心殿开始,便好像张开了一张看不见的网,皇上对她的态度越来越有异,一连串的设计环环相扣,那伤口,恐怕也是其中一环。

她思忖了片刻,瞧向宝燕:「连太医也瞧不出破绽来吗?」

宝燕摇摇头,「太医们束手无策,他们一口咬定不是毒物所致,听闻皇后娘娘焦急,已着钦天监来看了。

「怎么办,小姐,再这样下去,坐实了小姐不详的罪名,这种事可大可小呀。轻者被封禁宫中,重者恐怕、恐怕有性命之忧!」

宝燕说得担忧,却见绣玥一直低着头,在罗汉床上坐着也不出声。

许久,她抬头看看宝燕,笑笑:「你现在就着急,恐怕还早了点。从她们的这几个动作来看,蜉蝣撼树,想必算计绝不止如此。」

「小姐……」

「其实也不用担心,她们的目的用心,无非都在皇上身上。」绣玥怅然着,「这紫禁城一共就这么大地方,我要在这儿走完下半生,皇上信我,我就生,他不信我,我再如何乞怜,还有什么意思。」

「罢了。初九你随我到景仁宫去。謕妃的生辰,皇上那天应该会驾临景仁宫。当下要紧的,还是先要摸清皇上的那道伤痕究竟是怎么回事,咱们才能见招拆招。」

她这样轻描淡写地说,宝燕这才稍稍放心,跟着平复了下来。

只是绣玥心里想的却不止这些,能於无形处对皇上所受的伤痕动手脚,连太医院的太医都查验不出是何物,想来对方中必有一位擅长制药的高人。她们这回应该遇上高手了。

逊嫔久未踏出延禧宫,她久病缠身,在轿撵上颠簸了几下便呼吸急促,脸色苍白,绣玥只好跟着放慢了前行的速度。

没想到逊嫔娘娘的病情竟比她想像的还要严重,等到了景仁宫门前,已过了恭贺謕妃生辰的吉时。

进门的时候,绣玥留心看了看,果然见鄂罗哩在殿外站着。

鄂罗哩见到是她扶着逊嫔前来,对逊嫔倒没多大客气,反而恭恭敬敬给她施了礼:「如贵人。」

有些话他觉得其实不必多说,感激之意都包含在这三个字里,他知道绣玥应该明白。

绣玥对他还是先前那个态度:「鄂公公好。」

他回头对景徐道:「延禧宫来恭贺謕妃娘娘生辰,还不进去通传。」

景徐应着,转过身进去了一会,出来道,「謕妃娘娘请逊嫔娘娘和如贵人进殿。」

绣玥示意了一下宝燕,宝燕便上前,帮着西岚一同搀扶逊嫔走在前面,入了正殿。

謕妃今日是主角,她穿着一身嫣红色的蜀锦衣裳,正笑得合不拢嘴同皇上皇后说着话,下方围坐着该来的妃嫔也都来齐了。

只是春贵人和秀常在不同以往,她们两个此刻围坐在皇上下方,有说不出的恩宠和得意。

绣玥站在逊嫔身后,跟着一同福身行礼:「皇上万福金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给謕妃娘娘道喜。」

殿内众人闻声齐看向门口处,謕妃摇着团扇笑道:「呦,逊嫔也出来了,好久不见你,都快认不得了。」

她说这话,却没开口让她们两个起身,绣玥跟随逊嫔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还是皇后先出声道了一句:「快起来罢,今天是謕妃的生辰,咱们都是沾謕妃的光,不必太拘泥礼数。」

皇上的目光瞧也没瞧向这边,他一直由春贵人和秀常在围住说着悄悄话,似乎根本没有留意到逊嫔和绣玥进来。

謕妃瞧了瞧逊嫔和绣玥,语气带着些调侃,「既来了,都坐罢?」

「忍釉,还不给逊嫔和如贵人看座。」

「臣妾就不坐了。」逊嫔道:「謕妃娘娘,臣妾想先看看五公主。臣妾许久未见公主,公主她一向体弱多病,有劳謕妃娘娘吩咐下去,给臣妾母女行个方便。」

她有一年未见到公主了,在这里同这些人虚耗一刻钟,跟女儿相处的时间就少一刻,实在耗不起啊。

虽然……虽然在此处能见得到皇上。

「逊嫔,」謕妃沉下脸:「今日是本宫的生辰,你带着如贵人冲来也便罢了!当着皇上和皇后娘娘的面,诸多嫔妃在场,你作出这样一副姿态来,好似话里话外指摘本宫苛待了五公主一样,你是何居心?」

「是!本宫让你受训-诫,那也都是为了你好,本宫自从助皇后协理六宫,在后宫从来都问心无愧,你若要记恨本宫,本宫也没法子!」

「皇上!」謕妃唤了一声,「您瞧逊嫔,臣妾今日生辰,她不仅冲来,自进了景仁宫的门,一句吉祥的话都未对臣妾言及,偏偏当着皇上皇后的面刻意提起公主体弱多病,岂非成心找臣妾的晦气!」

没想到謕妃竟然当场发难,如同朗朗晴空,突然下来一场暴雨一样,令人一时间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