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欧问道。
「这好像你第一次对我这么绅士。」时小念说道。
居然脱胎换骨了,以前除了命令她就是指挥她,她倒要看看他这个道貌岸然的假面目能维持多久。
「那我把椅子再放回去?」宫欧挑了挑眉,伸手将椅子推回。
「不要。」
时小念连忙拦住他的手,坐了上去。
见状,宫欧唇角的笑容加深,拿起一旁的红酒酒瓶,往她的杯中倒上一杯酒,然后坐到她的对面,优雅地举起杯子,「敬我们的重逢。」
「敬重逢。」
时小念端起酒杯,轻轻品了一口,就想张嘴问他话,宫欧坐在对面盯着她道,「你穿这么厚的外套?」
时小念低眸看向自己身上厚厚的天蓝色羽绒服,目光微黯。
从那一年绝食多日开始,她的身体就变得特别怕冷,别人穿单衣她就要穿外套,别人穿外套,她就要穿上羽绒服了。
「我把空调温度打高一点,你把外套脱了,吃饭也不自在。」
宫欧站起来,拿起摇控调整空调的温度。
「呃,好。」
时小念想了想应道,伸手拉下拉链将羽绒服脱下来,放到椅背上。
宫欧调好摇控,一回头就见时小念里边还穿着毛衣,看厚度还不止一件,不禁道,「你有那么怕冷么?」
时小念讪讪一笑,「对啊,我现在变得很怕冷。」
「是么?」
宫欧走过去自然地握住她的手。
时小念的心神一颤。
「怎么手冷得跟冰一样。」宫欧皱着眉道,将酒杯推到她面前,「把酒喝了,暖暖身子。」
「好。」
时小念端起酒杯将红酒一饮而尽。
宫欧坐回她的对面,拿起刀叉开始切牛排。
「你这四年去了哪里?受苦了吗?是不是莫娜掳走你的?」时小念问道。
宫欧抬眸,视线隔着烛光落在她的脸上,嗓音低沉,「吃饭的时候不要讲这个,我今天一直在忙,晚餐都没有吃。」
闻言,时小念有些不悦,「你老是这样虐待自己的胃,再忙也要三餐按时。」
「知道了。」
宫欧勾唇,低头将一块牛排放进薄唇间。
时小念没再问他什么,不想扰了他用餐。
烛光晚餐过后,时小念收拾碗盘进厨房,水龙头的水哗地往下淌,她转着手中的白色盘子在水下冲着,一双眼睛明亮,睫毛染着一抹光。
「你洗这个做什么,酒店会让人处理。」
宫欧走进来说道。
「就几个盘子而已,洗掉就好。」
时小念说道。
一双温热的手臂突然从后搂上她的腰。
宫欧从后抱住了她,胸膛紧紧贴着她。
「砰。」
时小念的身体一僵,盘子从手中掉落下去,摔在水池里,只听轻脆的一声响,盘子一分为二。
宫欧笑了一声,低下头靠近她的脸,鼻子刮过她的耳朵,呼吸喷薄上她的侧脸,「让你不要洗,这盘子可是国家一级大师的作品,一个价值十万。」
「什么?」
时小念愣了下,他拿大师的作品当上桌的餐具用?
「说,怎么赔我?」
宫欧问道,声音性感,薄唇微张,往她的耳朵上轻轻地吹了一口气。
时小念哪抵住这个,整个人顿时软了,在他怀里瘫转地差点倒下,宫欧转过她的身体,黑眸深深地盯着她。
她的睫毛颤动着,抬眸看向他。
两人靠得极近,近得她能数清他的睫毛有多少根。
时小念能感觉到的自己的呼吸变得怪异起来,忽急忽短。
「宫欧,我有很多问题想问你。」
时小念说道,声音有些走调。
宫欧盯着她笑得暧昧,「我还没对你怎样,你这声音怎么听起来像在呻吟一样?」
「……」
时小念闭紧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