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开口,凝滞的气氛太磨人了。

蒋禹赫本来就不是上来跟她观星赏月聊人生的。

他们之间还有一笔很厚的帐。

并不是温妤说不想算,就不算了的。

清晰地认识到这一点,温妤沮丧地垂下头,不再故作淡定。

“你想说什么,可以开始了。”

蒋禹赫眼神从她脸上掠过,掏出两个小玩意儿,冷冷淡淡地丢到桌上。

“这个不带走,是要留下来提醒我怎么被你骗的吗。”

温妤垂眸,身体微微僵硬了一秒。

是那对袖扣。

现在静静躺在桌上,好像变成了一文不值的垃圾,没了任何吸引人的光泽。

温妤知道以蒋禹赫的能力,一定早回味过来这对袖扣起初购买的意义。

可真不是。

到了现在已经不是那个意思了。

温妤还记得蒋禹赫把这对袖扣带到身上时,她心里那种庄重虔诚的宿命感。

明明就是命中注定给他的东西。

不然为什么他的名字那么巧也有个J。

温妤忽然倔强地推回去:“我送出去的东西不收回。”

“你是送给我的吗。”

温妤肯定地看着他:“是。”

蓦地,蒋禹赫笑了。

“你以什么身份送我的。”

“……”

温妤刚支棱了三秒又弱下去,不知要怎么回答。

面对面坐着,这一声冷笑忽然让温妤梦回情人节那晚——

他们也是这样面对面坐着,两杯红酒放在各自面前。

温妤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魔怔了,突然之间就好像有个声音在她耳边说:“老师给你重考的机会了哦,把握住!”

还重考。

疯了吧。

温妤晃了晃头,马上又喝了口红酒试图让自己静一静。

垂眸瞬间,她从杯子里看到自己颈部小红宝石折射出的光,一顿,想到了答案——

“你以什么身份送我项链,我就以什么身份送你袖扣。”

蒋禹赫:“……”

这张嘴特别会说,现在还知道跟自己玩起了踢皮球的把戏。

“温妤。”蒋禹赫轻轻淡淡地看着她,“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聪明。”

从翻车之后这男人就都是这样冷漠地喊自己的全名。

温妤,温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