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1 / 2)

废后将军 一度君华 2261 字 1个月前

第一百零八章:真相(下)

夏常有握着杯盏的手开始发抖,如果让慕容炎知道,他收留罪臣之女,而且此女还一直口口声声要找今上报杀父之仇,慕容炎会怎么想?

他夏氏满门,只怕立刻就要大祸临头!

他呼吸慢慢加重,说:“此处不是谈论这些的地方,将军若有闲暇,何不到寒舍一聚呢?”

左苍狼凑近他,低声说:“我如今出入更是不便,如果夏大人考虑清楚,愿在千碧林与此女相见。夏大人可以放心,这么多年我尚且守口如瓶,也未必就会在此时发难。当然了,如果大人不肯配合的话,那就不一定了。”

夏常有连连喝了两杯酒,才将脸上异色压了下去。左苍狼再没跟他多说,转过身,又跟许琅等人喝了一杯酒,许琅指着自己的脸说:“将军,你看末将的脸,是否比之从前略有不同?”

左苍狼仔细看他的脸,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说:“不要难过,大男人的看什么脸,你要改行作名妓啊?”许琅一脸悲愤,周围诸将领尽皆大笑。

姜碧瑶给慕容炎斟了酒,说:“这是臣妾陪在陛下身边的第一个新年,臣妾希望日后年年新岁,都能陪在陛下身边。”

慕容炎端起杯盏,目光却有意无意,扫向群臣之中。姜碧瑶察觉了,看了一眼姜碧兰。姜碧兰却似乎毫无所觉,只是欣赏着殿中的歌舞。

待宴罢之后,左苍狼有点醉了,慕容炎伸手扶住她,几乎半揽着她一并走下明月台。那时候天近傍晚,寒风凛冽。一出了温暖的楼台,外面就冷得让人直发抖。慕容炎解了披风披在她身上,说:“见到旧相识,也没必要非要不醉不归吧?”

左苍狼面带酡红,闻言看了他一眼,似乎没明白是什么意思。慕容炎哼了一声,表面一脸帝王的肃穆温和,声音压低,看似只是寻常地关心,出口却是冷嘲热讽:“难怪左将军当初想要远离晋阳,荒城戍边。想来军中男儿,定是教将军流连忘返了。”

姜碧瑶吃了一惊,第一次听到慕容炎跟左苍狼说话,这哪里是帝君与妃嫔的说话方式?纯粹就是小情人之间争风吃醋!

左苍狼半依半靠着慕容炎,闻言扬起脸,说:“他们就算全部加在一起,也不敌陛下一人神勇。”

慕容炎像是被噎住,各种表情凑在脸上,又好气又好笑。许久在她耳边低声问:“既然孤能敌万人之勇,为何这半个月,你倒是宁愿独居深宫呢?”

左苍狼一脸认真地说:“陛下虽有万人之勇,然而万人毕竟有万人的妙处……”

慕容炎瞠目结舌,而她脸上泛起云霞,双唇更是嫩红欲滴。慕容炎突然有一种想将她按在这台阶上的冲动。他的手穿过黑色貂裘死死扣住她的五指,几乎强行将她揉进了自己怀中。

姜碧瑶跟在姜碧兰身边,低声恨恨道:“你有没有听见,那贱人跟陛下说什么!”

姜碧兰笑笑,说:“隐约有。”

姜碧瑶说:“这种不知羞耻的话,她竟然也说得出口。还把这些来撩陛下!”

姜碧兰说:“兴许陛下就是喜欢呢?”

姜碧瑶也知道大庭广众之下,不能让人看出端倪,脸上还是带着笑,然而声音却已然是咬牙切齿:“如今她已没有军权,又不再是温家人,陛下为什么还对她如此迁就?”

姜碧兰说:“这难道不是妹妹这样的宠妃应该思考的问题吗?”

她故意把宠字咬得极重,姜碧瑶悻悻然,却再也没有同她说话。

慕容炎送左苍狼回南清宫,将她抱到内室,就挥手摒退了宫人。正解着衣袍系带,左苍狼说:“晚上让御膳房送点鹿葺过来吧?”

慕容炎不解,问:“什么?”

左苍狼握住他胸前的衣襟,说:“可晴还没有身孕,陛下这万人之勇,有点名不符实了。看来是得补一补。”

慕容炎大怒,丢开她,披了衣服径直去了可晴的偏殿。

第二天,左苍狼收到夏常有派人传来的消息,带着薇薇前往千碧林。

千碧林里早就订好了房间,这里是晋阳名景之一,来此的多是当朝贵族、文人墨客等等。此时正是梅花盛开的季节,千碧林里万梅流香,一片诗情画意。

左苍狼行走在梅林之间,确认无人跟踪,这才入了小木屋。等在里面的除了夏常有,还有达奚琴,和另一个女孩。

左苍狼在桌边坐下来,侍从奉上美酒。梅花落英自窗外飘落,纷扬如雪。

夏常有站起身来,说:“将军,这就是冰儿,想必您是识得的。”

左苍狼也在打量那个女孩,当初她不过十三四岁,如今已然亭亭玉立。她说:“冰儿姑娘,是否姓魏?”

冰儿身子一僵,许久才说:“我是魏同耀的女儿。”

左苍狼点点头,看了一眼达奚琴,说:“大司农也在这里。”

达奚琴倒是不跟她客气,迳自为她倒了酒,说:“夏廷尉不知道将军的心思,忐忑不安,央我作陪。”

左苍狼说:“先生能否与夏廷尉暂避一刻?我与冰儿姑娘说两句话就离开。”

达奚琴点点头,说:“如此,夏大人,外面寒梅正好,我们不如结伴赏花去吧?”夏常有又看了一眼魏冰儿,还是有点不放心,达奚琴说:“走吧。”他没办法,只好点点头,跟达奚琴一并出了木屋。

左苍狼让薇薇出去门口守着,这才招手,示意魏冰儿过来。魏冰儿自然也知道她,但从未相交,也不知道此次她的来意。如今只好站在她面前,虽然有点紧张,然而却是站得笔直。

左苍狼点点头,对这个孩子还算满意。她问:“魏同耀虽然身死,但是想必家中不至於过不下去。你千里迢迢赶到晋阳,一躲就是这么多年,是为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