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1 / 2)

第75章 表白

黄妞和小咪有相似的症状, 黄妞疑似误食毒蘑菇, 小咪只能喝奶粉, 奶粉一开始喝了几天并没有问题,排除,监於聂之文的前科,他有可能喂牠吃了某些东西。

换言之, 黄妞误食的东西和聂之文喂的极有可能是同一种。

「但有几个疑点,」周孟言道,「首先, 小咪和黄妞的症状只是相似, 不能直接得出同一种的结论,其次, 聂之文也不一定喂了小咪东西,你没有办法确定小咪的死因是因为聂之文,最后, 就算是同一种, 也有可能只是巧合。」

钟采蓝点点头:「你说的都对,但是……」

周孟言给她接上去:「但是, 考虑到幽灵伞是一种蘑菇,再考虑到麟龙的厂就在这里, 还考虑到麟龙种植了大量药材,或许可以合理地怀疑——」

「麟龙并不是一个幌子,正好相反,」钟采蓝喃喃道, 「这可能是大本营,毕竟,松容的土壤和气候是很适合蘑菇生长的。」

周孟言琢磨了半天,忍不住问:「我想问一下,你这个猜测里有多少是你作为作者的直觉?」

「不太好说……」钟采蓝冲疑道,「可能是故事里,也可能是故事外,聂之文和麟龙也可能是被动联系上的。」

周孟言叹口气:「那好吧,可如果就事论事,你这个猜想太大胆了。」

「脑洞不大怎么写小说?」钟采蓝淡淡道,「而且我就是猜猜而已,还要付法律责任?」

周孟言毫无立场地倒戈了:「说得有道理!那我们就随便猜猜吧。」他思考了两秒钟,居然真的一本正经分析了起来,「如果他们真的那么做了,那也就可以解释麟龙的问题。」

钟采蓝好奇:「什么意思?」

「贩-毒的风险是很高的,一不留神就完蛋,但如果只出口含有神仙素的保健品就没有问题了,更保险一点,只有一部分的货物里含有神仙素,其他都是普通的产品,就算不幸被海关抽样,神仙素刚被发现不久,了解的人不多,被发现的几率微乎其微。等到了国外,再重新将神仙素提取出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神不知鬼不觉。」

周孟言本来只是乱编,可说着说着,自己都有点被说服了——要不是证据太少,听起来还真的挺像回事儿。

钟采蓝沉吟着不说话:「我有个堂哥,好像在麟龙工作……」

「不行。」周孟言二话不说否决了她的想法,「这不是你的任务,对你来说现在最重要的是黄妞,还有,陪你外婆走完最后一程。」

他说得有理,钟采蓝暂且按下自己的好奇心,耐心地陪伴起黄妞来。

夜幕渐渐降临,挂完了两瓶水的黄妞情况稍稍稳定,但因为不能确定它究竟吃了什么,兽医还是建议住院观察,以防恶化。

钟采蓝当然是求之不得,别说平日里都不会太在意,现在家里那么乱,说不定给它喂饭都不记得,自然不比在医院里稳妥。

「你一定要现在回去吗?」周孟言望了望天,语气不太确定,因为外面的雨实在是太大了。

暴雨如注,噼里啪啦砸在地面上,激起一朵又一朵水花,地势凹陷处的积水已经漫了出来,下水道哗哗作响,可还是比不上积水的速度,外面的道路已是一片汪洋。

周孟言也有点发愁,这么大的雨,万一半路出了事,那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但人家诊所就算有人值班也是要关门的,总不好一直赖着不走,他问钟采蓝:「不然,我先送你回家?」

钟采蓝犹豫了一下就同意了:「行。」

十分钟后,她回家洗澡换衣服的美梦就破灭了。

雨太大,有些地段淹了,於是堵成了狗。

周孟言把车停到路边,拉她去旁边的小饭馆里吃晚饭:「可能吃完饭路就通了。」

花了半个多小时吃了晚饭,但雨量不见小,被堵的车龙还更长了。

周孟言想说什么,但钟采蓝打断了他:「你就别给我希望了,给我一个靠谱的建议。」

周孟言牵着她的手走了几步,板着她的肩膀让她调转了方向:「看到前面的酒店了吗?我住在那里,要不要过去休息一下,一会儿雨小了我再送你回去?」

现在这个情况,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钟采蓝答应下来:「好。」

周孟言:「……」突然有一点小紧张!

然而,和他共处一个屋檐下快一个月的钟采蓝早已免疫,进了屋,发现是大床房,神色自若地从柜子里找出拖鞋换上——雨太大,她的鞋也都湿透了。

周孟言有一瞬间觉得自己笨手笨脚的,什么都做不好:「你要喝饮料吗?这里有旺仔牛奶。」

钟采蓝笑了笑:「不喝,不用管我,你去洗澡吧,把衣服换了。」

「那好吧,有事叫我。」

他取了衣服进浴室,莲蓬头一打开,迫不及待地把脏衣服剥下来,人站到水柱下,热水冲过全身,好似脱胎换骨。

他太急切,忘记拉下帘子,酒店的浴室全是透明玻璃,热气还未来得及在玻璃上凝结为小水珠,钟采蓝一抬头,恰恰就看到他孩子气地把脑袋对准莲蓬头好一阵冲洗,光赤的身体肌肉匀称,优美的线条叫人想去摸一摸,捏一捏。

她贪心地看了好几眼,这才走过去敲一敲玻璃门。

周孟言一听,以为有大事,来不及冲洗满身泡沫,一个箭步跨过去拉开门:「怎么了?」

「帘子……」钟采蓝望着他,觉得后面两个字好像一点意义都没有了,「没拉。」

「啊,我忘了。」他挠挠头,「就这个吗?」

就这个?钟采蓝忍不住讽刺了一句:「你不是很介意吗?」

他弯起眉眼:「我早就不介意了。」

「我介意。」她说。

短短三个字,却好似铁拳揍向他的面庞,他鼻酸眼胀,不禁想道,当初钟采蓝听见他说这句话,是否也是他现在的心情,抑或是更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