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午饭时间了,门诊的病人一点儿不见少。
骆亦卿牵着小姑娘开了单子缴了费,艰难地拨开人群,停在诊室门口。
里头还有两个人在排队,他索性没进去,外面有穿堂风,多少凉快一点。
江梨好奇地探头:“我之前没来过你们医院的门诊,为什么诊室这么小?”
骆亦卿好笑:“诊室一点都不小,是病人太多了。”
而且一年比一年多。
医院地皮就那么大点儿,只能在里头动工。前几年矮的住院楼全拆了改成高楼,仍然不够用。早高峰的时候他徒步上十七楼,楼梯间人多得转不过身。
“嗨呀。”江梨有模有样地叹息,“如果我像我堂哥一样有钱就好了。”
骆亦卿眼皮一撩:“然后呢?”
“然后我就给你们买块地。”江梨舔舔唇,“盖更高更高更高的楼。”
这话说得可爱又孩子气,骆亦卿被逗笑。
他靠在她身边,闲闲地笑着,桃花眼中光芒四溢:“行,那哥哥不奋斗了,等着傍富婆。”
说话间,前面排队的两个人穿好衣服,走出来。
江梨扬起脑袋:“你先还是我先?”
骆亦卿头也不抬:“你先。”
“为什么?”
骆亦卿恬不知耻:“哥哥怕疼。”
“……”
江梨很久没打针了,走进去在凳子上坐下,整个人缩成一只乖巧的无尾熊。
防疫科的阿姨好像认识骆亦卿,抬头见他慵懒地靠在门边,笑着打趣:“这小姑娘哪儿骗来的,女朋友?”
“啧。”骆亦卿唇角微勾了勾,“您怎么不问,她是不是我女儿。”
阿姨从善如流:“骆医生,她是你女儿?”
江梨:“……”
骆亦卿无声地骂了句草,笑道:“我小妹妹。”
他双手环抱在胸前,居高临下,看着江梨捋开袖子。
小姑娘皮肤白得像栀子花瓣,她今天穿了件宽松的短袖,捋袖子时轻而易举。
阿姨拆开疫苗盒子,一边手抄药物名称,一边低声唤江梨确认一下。
江梨应了声“喔”,一低头,耳后的碎发顺势也垂落下去,不偏不倚,恰恰落在鼻梁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