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2 / 2)

公子无色 沉筱之 1919 字 1个月前

月光将舒家小棠的背影拉长,有些寥落。云尾巴狼看得心中烦闷。他本不欲再送舒棠,可此刻他胡乱摇了摇扇子,又不自觉地跟了上去。

两人仍闷着走,只前后掉了个儿。秋多喜一番言论被这小插曲打了个岔,愣了一下,又寻了个话头重新叨叨起。

得到了客栈。舒棠这才回头与几人道别。因云沉雅会武功的事儿在她心里始终是一根刺,她这会儿对着尾巴狼,连话都有些不会说了。

舒家小棠活得单纯,凡事都一清二白,没被亲近的人欺骗过,也从没有过隐瞒。可那一日,自己鼓起勇气拚命地要保护他,谁晓得,这原来是一场笑话。

舒棠抿着唇,唇线绷得很紧。她没多跟云沉雅说一句话,便往客栈里头走去了。

头一回,云尾巴狼心底里凉飕飕的。他在原地愣了半日,忽地叫了一声:「喂。」

客栈堂里点着油灯,可光线依旧很暗。舒棠回过头来,脸上说不清是什么表情。如此好看的一张脸,可云沉雅只瞧见她眉心间的朱砂,几缕发拂在鬓角,有点萧索。

他说:「出门在外,难免有所保留。有时候,有一技在手,非是万不得已的关头,也不会使出来。」他自知解释得拙劣。可堂堂瑛朝的大皇子,可曾向谁解释过?

云沉雅烦闷地合了扇子,敛着眸,又闷闷地说:「我不是……故意的……」

舒棠这才抬眼看了他一下。只一下。然后她「哦」了一声,就一个人绕去后院儿了。

待舒棠走了,云沉雅一张脸忽地沉如冰。他将手里折扇转几圈儿,「啪」一声往墙上一炸。扇子委地时,碎裂成片,再瞧不出原先的模样。

秋多喜与唐玉方才各自想着各自的事儿,没注意到另俩人的动静。直到听得这声响,他们才回过神来。云尾巴狼的眸子如夜狼,深而凌厉,里面暗藏着波澜。下一刻,他无所谓地看了眼舒家客栈,再一纵身,便使轻功遁迹了。

秋多喜愣道:「这是咋啦?」

唐玉想了想,对她说:「你先回家吧,还跟往常一样,莫跟人说找着我了。」

秋多喜难得见唐玉一脸肃然,问:「你是咋啦?」

唐玉再一沉吟,咬牙道:「我还跟云府里头住着去。」

云尾巴狼今日一回府,一干下人便觉得他杀气腾腾,连莴笋白菜都不敢上前。未几,一个丫头沏了茶来,云沉雅接过喝了两口,忽地随手一扔,将茶盏砸了,清清淡淡地跟跪了一地的下人说:「让司空幸到我书房里来。」

书房内,一灯如豆寥寥燃着。云沉雅靠着椅背,捏了捏眉心:「说,舒棠是什么人?」

「这……」司空幸冲疑,「属下实在不知。」

「不知?」突然地云沉雅就笑了,「是了,我也不知。能潜在我身边这么长时间,一副老实憨态,且还来去云府自如。倒是我小看了她的本事。」

司空幸不由地道:「大公子,恕属下直言。纵然舒姑娘的身份有可疑之处,但她平素里的模样,真真半点不像是装出来的。」

云沉雅听此言,心中更加纷乱。思及舒棠平时憨态可掬,又哪里有半点作假的样子?可今日叶小宝的反应又……

他再沉了一口气,镇定下来:「你是说,恐怕舒棠自己也不知情?」

司空幸道:「属下不敢妄下判断。」

云沉雅摆了摆手:「算了,你且说说今日从叶妈那里问出什么?」

司空幸正要答,忽闻门外,老管家敲门三声,道:「大公子,唐公子回来了,说是有要事要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