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就是章家多给点聘礼,就当补偿了牛家。

问题是牛家根本不想把女儿嫁过去,主动找过去就是正遂了对方的愿。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这个亏咱们就白吃了?”宋荷花又怒又悲,却也知道丈夫说得没错。

“吃亏就吃亏,他吓着了咱们闺女,大柱兄弟也帮咱们教训了对方。”牛山咬紧牙关。

“你要不想你姑娘以后嫁这样的泼皮,毁了一辈子,就只能把这口气咽下去。至於报仇,先不急,等以后找到机会再说。”

宋荷花当初为了不坏女儿名声,能想出那种办法敲打吴婆子,就证明不是个蠢的,如今是咽不下这口气,也要咽。

见说服了妻子,牛山让大儿子去把章鹏放了。

此事对方理亏,只要不想自找麻烦,暂时就不会声张。

至於事后会不会报复,那是之后的事。

男人见牛家人已经商量好如何处置,也松了口气,他并非庸人,经过牛家人的对话,也知道对方为何愿意‘息事宁人’。

总归是天下父母心。

等一切处理罢,天已经完全黑了。

牛山再次和男人道谢后,打算带着妻儿归家。

谁知在牛花儿这却碰到的阻力,她并不愿意回去,还是宋荷花一把将女儿抓过来,抱在怀里,才勉强将她劝走。

回到家后,牛山对家人一阵叮嘱,严禁他们将今日的事透露。其实主要是说给两个儿媳妇听,他也知道这俩儿媳妇的嘴不紧。

之后一家人心事重重地吃了饭,各自回屋歇下不提。

半个时辰后,宋荷花从西屋回来了。

“咱闺女好点了?”牛山问。

“好多了,也就当时被吓着了。我陪她了一会儿,现在已经睡着了。”说着,宋荷花又恨了起来:“那泼皮,尤其可恨!”

确实可恨,可现在牛山担忧的不是别的,而是如何扫除后患。

章鹏吃了那么大的亏,未必不会报复。

章家在章家屯势大,不像牛家庄,姓牛的也不过占了一半,另一半则是各种杂姓,章家屯的外姓人只有十户不到。

章家屯的人平时在外也十分团结,惹了一个姓章的,能整个屯出来讨公道,如果对方真打定主意做什么事,牛家未必是对手。

若是对方不来硬的来软的,硬是要娶花儿怎么办?

等到那时候,事情就难办了。

听了丈夫的担忧,宋荷花道:“你会不会想得太多了?”

“我只希望我想多了。”牛山忧心忡忡道。

累了一天,又发生这样的事,两人也累了,未在多说,沉沉睡去。

事实上牛山担忧得并非无的放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