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说!你个大姑娘家家的, 怎么一点都不……”

“我怎么了?”

“你——”牛山扬起巴掌。

牛花儿可不怕他,她爹从来都是雷声大雨点儿小, 打小家里的兄弟挨揍的回数不知多少,独她一人没挨过打。

她爹若敢打她, 她娘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本来就是, 我又没说错……”

男人看得出这姑娘颇有几分天真烂漫, 也不太在乎礼教,这与当地处於偏远,再加上底层的农户没有那么多男女大防有关。

他再是心如死灰,不愿多言,也不可能放任让父女二人因自己失和。

“牛叔,你找我有事?”

男人的话成功转移了牛山的注意力,也给了他一个台阶下,总不能让他当着外人面,打自己的亲闺女。

“大柱兄弟……”牛山有些欲言又止。

“你家於我有救命之恩,牛叔若有什么事,直说便是。”

见男人默默的眼神,和略有些苍白的脸,牛山这个老好人倒说不出赶人的话。

可看看一旁全副心神都在这男人身上的女儿,牛山又是怒火心中冒,一咬牙道:“我见大柱兄弟养了这些日子,也能下地行走了,我们这种庄户人家……”

男人懂了,这是想让他离开?

不过也是该离开了,这户人家家里有未出嫁的女儿,他一个大男人住在这里确实有些不太方便。

尤其今天还因为他让人家家里闹了矛盾。

男人本就是隐忍刚毅的性格,即使明知道以他现在的伤势,他离了这里可能走不了多远,他身无分文,也没其他地处能去,但依旧不想给对方找麻烦。

“牛叔,你不用说了,我这就离开。”

说着,男人站了起来。

牛花儿顿时慌了,冲牛山嚷道:“爹,你这是干什么啊?你想撵大柱哥走?他现在伤才好了一点,根本走不远,怎么走?爹你怎这么狠心呢!”

又慌忙对男人道:“大柱哥,你别走,别听我爹的。”

牛山被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这就是他养了十六年的女儿,他话还没说完呢,胳膊肘就往外拐了起来,在她嘴里就成了狠心无情的人。

“我……”

“爹,你不能撵大柱哥走。他伤还没好,你再让他多养一阵子伤怎么了?咱家也不是穷得多养不起一个人,再说人家大柱哥也给银子了啊!”

“花儿姑娘……”

“大柱哥,你先不要说话,”

牛花儿又朝牛山看去,哀求道,“爹——”

“你赶紧给我闭嘴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