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2 / 2)

一把扯开她的外衫,露出里头绣着云彩的白色抹胸,娇嫩白皙的肌肤和抹胸下剧烈起伏的双峰跃然入目。

「果然是天生的花娘,勾引男人的本钱倒是不少,难怪靖王爷不惜和我们铁家作对,也要将你迎娶进门。」

眼前的女体有多媚人,他的愤恨就有多深,被挑起的慾望就有多强烈!

这个千人枕、万人尝的花娘居然毫不费力便勾起他的慾望,让他像是发春的少年般直想剥光她,在她身上为所欲为。

第一个令他控制不住慾望的女人,却是害他妹妹变成活死人的主凶,情慾和仇恨在他心里缠绕纠结,铁征的呼吸开始浑浊不安。

浓烈的鼻息喷在脸上,云想依无声承受铁征的怒气,脑海里琢磨他的话语。铁家?靖王爷?

她大概猜出他就是铁柔的兄长………大将军铁征,以及将她掳来的目的。

欸!男人闯的祸为何要女人承担?罢了,早该知道会有这样的可能……

「你如果要这副躯壳,就拿去吧!」直视上方涨红脸的男人,云想依平静吐出这句话,好似谈论一件不相干的事。

如果这副身躯能让他发泄心头的怨气,她无所谓,反正云想依只是个美丽的躯体。

淡然的语调和表情瞬间浇熄铁征的慾念,也提醒她的出身。

唯有娼妇才会对自己的身体不在乎到冷漠的地步,他的羞辱对她根本不关痛痒,反倒自己一头栽入爱欲漩涡中。

铁征好气自己的失控。

「我都忘了妓女本来就惯於送往迎来,和任何男人苟合对你来说应是家常便饭……」铁征一脸嫌恶地起身,「凭这身残花败柳,要了你还嫌脏!」

他撇开脸不再注视床上那副妖娆媚人的躯体,「还不将衣裳穿好?这里不是妓院,只要躺着张开大腿,就能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

云想依木然地撑起身子,静静拢好被扯开的衣物,干脆拆下已然散乱的发髻,乌丝般的秀发直泄身后。「既然公子不要奴家的身体,是否能让想依回采春阁?」

既然嫌恶自己,那掳她来的目的究竟为何?男人不都是借由糟蹋女人来彰显自己的强势吗?云想依不懂铁征的意图为何。

「回采春阁?让你再去魅惑别人的夫婿?」铁征觉得她要不是太天真,就是故意装傻,「你将柔儿害得那么惨,别想置身事外。你现在只能待在这儿,好好为你的罪行赎罪!」

铁征用力箝住云想依的手臂,拖着她大步往屋外走去。

尽管脚步跟不上,被揪住的手臂传来刺痛,云想依却不肯讨饶,只是跟踉跄跄地跟在铁征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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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来到另一个院落,一看便是专为闺女建造的厢房。

虽然铁柔大多时间住在京城,但铁征还是为妹妹建造一个属於她的院落,让她偶尔来住时使用。

进了布置精致的前厅来到内室,原本坐在卧榻边的老妇人和丫鬟双儿立即起身,向铁征福了福身。

「将军。」

两人瞪大眼睛望着仍被铁征握住手臂的云想依,显然看呆了。

「将军,这位是……」老妇人是自小将铁柔带大的奶娘,和铁家兄妹情同一家人。自从铁柔出事后,她不眠不休地守在病榻之前,一步也不曾稍离。

「她是新来的奴仆月儿……」铁征没有放开云想依,也不多做解释,自顾盯着床上的妹妹,「奶娘,柔儿的状况如何?」

「没什么改变。」奶娘心疼地抚着病床上消瘦的容颜。

「奶娘,你先回房休息,柔儿我来照顾就可以了。」

「那……我们先下去了。」尽管对月儿的身分感到怀疑,但奶娘了解铁征的脾性,没有多问便领着双儿离去。

待两人退出,铁征猛力一推,将云想依推倒在卧榻之前,力道之猛让云想依的膝盖直接跪在床前踏脚板上。

「看你们这对狗男女干的好事!我一个好好的妹妹,如今被你害得成了一个活死人!」铁征紧咬牙关愤恨地指控。

接着他又拉起云想依,大掌压着她的后脑,让她的脸靠近铁柔沉静的睡脸。

「就在你和单庆余甜蜜恩爱的时候,柔儿却在一旁暗自哭泣……当你欢欢喜喜准备和那个负心汉双宿双飞时,柔儿选择吞下忘魂草,宁可长睡不起也不愿见到丑恶的人世……这些你想过吗?」

云想依膝盖痛得飙出泪来,不发一语盯着犹如沉睡的铁柔,悬在眼睫的泪珠适时滴在铁柔的脸颊上。

「怎么?!你也会感到愧疚?太冲了!」铁征注意到那颗泪珠,以为那是悔恨的表示。

他以手指托住云想依尖细的下巴,硬是将她的脸转向自己。

被泪水浸润过的双眸显得更加晶亮,点点水珠凝结在一排窍长如扇的眼睫上,显得楚楚可怜。

但铁征很快便甩开不该有的情绪。「怎么了?无话可说?」

厚实的大掌一使劲,几乎快要捏碎精巧尖细的下颚,「只要柔儿一天不醒来,你也不会有一天好过。从现在开始,我要你时时刻刻守在她身边,一步也不能离开,直到她醒来为止。」

一切的事端因她而起,如果柔儿长睡不醒,她这辈子都不准离开;万一柔儿就此香消玉殒,他必然要她陪葬!

想必此时京城那边正因云想依的失踪闹得不可开交,单庆余那臭小子必然会派出大批人马到处搜寻。虽然皇上准许铁征留在京城照顾妹妹,铁征却以边关不可无将为由提早离京,并带着铁柔同行,方便就近照顾她。

既然回到自己的地盘,他就不怕单庆余寻来!

云想依跪在床前,心里对着铁柔叹气。

何苦呢?何必为了一个不可能爱的人将自己弄到这般境地?

她一靠近,就强烈感受到铁柔身上散发出来的讯息。她的魂魄旁徨无助地在幽魂路上徘徊,想回来却找不到路。

既然这件事她也牵扯其中,看来躲也躲不过了……

云想依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深吸一口气,接着伸出一只手轻抚着铁柔的睡脸,然后慢慢移向头顶温柔地揉弄,心里默念着:「铁柔,回来吧!你的魂魄只属於这个身体,这里有担心你的家人,回来吧!铁柔……」

「你在做什么?还不起来准备伺候柔儿?」见她不寻常的举动,铁征赶紧挥开她的手,避免她做出不利铁柔的事。

被打断的云想依只能无奈唏嘘。果然没有人能够接受,她不该破了誓,泄漏自己努力隐藏的秘密。

不过就在被打断之前,她已经触及铁柔的魂魄,应该很快就能回魂,只是还必须更加把劲。

扶着床板缓缓起身,待一放手,膝盖的疼痛让她脚下一软,整个身子往后仰。铁征及时扶住她,将娇柔无力的身子揽在怀中。

两人双眼对望着,云想依讶异他会出手救她,他应该是恨她的不是吗?

铁征意识到自己不该有的举动,手臂顿时一松,云想依差点又跌倒,还好及时扶住床架。

「果然是长袖善舞的京城第一花魁,扮起娇弱的模样这般楚楚动人,可惜你这招迷惑不了铁某…」

铁征一心认定云想依是个城府极深的女人,为免她耍什么花招伤害铁柔,他必须让她有所警惕,「听着,别想在我背后搞鬼,如果柔儿再有任何不测,我铁定要你陪葬!」

「我只想帮铁姑娘。」云想依就事论事地回应着,脸色却苍白得像是随时会晕倒,看得铁征眉头一皱。

不过一会儿的工夫,原本还算红润的双颊为何瞬间失去血色?

该死,他干嘛这么在意她的脸色是白是红?他故意提高声调,不悦地指责她,「以后你就是铁家的奴仆,要称柔儿为小姐,自称奴婢。」

「奴婢知道。」云想依顺从地回应,不再辩解。

从养尊处优的花魁一夕之间沦为奴仆,她依旧淡然以对。

对木偶而言,身处何地都不会有什么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