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2)

第八章

「怎么不是!如果你跟一个女人在一起时还会想着别的女人,那还能有别的答案吗?老兄,恭喜你,你恋爱罗!」

成昊脸色有些难看起来,沈默了半天才勉强开口试图辩驳,「可是对方完全不懂我的所学、所知,一点也不懂我的工作,两个差异如此之大的人如何能长久?而范翠茹跟我谈得来,懂得我的工作……」他犹自挣扎着。或许是无法接受自己竟然如此轻易就陷入情网,尤其物件还是一个不精明又有着迷糊个性的女人,跟他心目中的理想伴侣条件相距太远的关系吧!

「感情的事哪能论斤论两的讨价还价?如果真的可以,那就不是真感情了。我虽不曾对任何人?生过这种情绪,但是起码我懂得一点:感情的事跟外在的条件、身后的背景都没有直接的关系。就好像我们三人一般。」邢少昕直言道,不希望好友因一时看不清事实而白白失去一段珍贵的感情。

「说得好!」袁智杰握拳往面前茶几桌面一捶。「看我们三人,即使分离多年,不也感情不变,历久弥新!」

这番话如醍醐灌顶,成昊终於露出今晚第一个开朗的笑容。

「谁跟你有感情!我们三人之间是友谊,『友谊』这两个字你懂不懂呀?」他没好气的笑?。

「你懂我的意思,少挑我的语病啦!」袁智杰抓起桌上酒瓶斟满自己的杯子。「喂,昕,贵客光临,才拿出一瓶美酒待客,太不够意思了吧!」

邢少昕立刻给了袁智杰厚实的胸肩一拳,「屁话一堆!」他干脆一次抓来数瓶同样的酒。

「哗!昕,你突然开窍啦!这么大手笔!」袁智杰瞪直了眼。这种酒的后劲很强耶!他不过是随便说说,听干嘛当真?想灌死他吗?「你不是嫌我小气?」邢少昕似笑非笑的看着好友的苦脸,「让你喝个够还嫌,不如给昊喝……他才刚告诉我,他替我做的投资前途看来很不错喔!」他打开手中的酒瓶。

「真的?」袁智杰立刻双眼发亮,「怎么处理?投资在哪里?我可不可以参一脚?」

「你够有钱了,还要参什么!」邢少昕不甚认真的驳斥。

「未雨绸缪啊!万一这次的计画推动没有成功,那我多糗呀!总得储存娶老婆的本吧!」袁智杰理直气壮的申诉他想参一脚的理由。

邢少昕翻了下眼,嗤鼻以对。

「计画可行,也会成功的。」负责推动袁智杰口中计画的成昊终於稍事振作,加入讨论。

「你那么有把握?」袁智杰并非不信任好友的能力,只是什么事总有万一吧!

「我可不想砸坏自己的招牌。」成昊淡声道。

「咦?」袁智杰扬眉,「说来听听!」

成昊看了人来疯的好友一眼,淡声拒绝,「等下回你来我公司时再讨论。」

「为什么?」袁智杰张大眼追问。

「因为今晚我只想喝酒,不想谈公事!」笨!公私不分的家伙。

袁智杰立刻失望的垮下肩。算了,下回讨论就下回讨论吧!

成昊终究没有如愿达成喝醉的目的。他脑中有太多思绪扰乱,让他怎么也醉不了。

离开邢少昕的住处已是淩晨时分。走在冷清的街道上,夏末秋初的风仍是温热的,而那张日日夜夜悬在脑中的面孔并未被饮下的酒液冲淡,反倒是在浓厚的酒精下,催逼出极力想压下的渴望冲动。

於是,在冷清的街道走了数分钟后,他终於伸手拦下一辆计程车,然后他对司机说出那个已深印在他心版上的住址。

直到他将钥匙插入淩荷心住处的大门锁孔内,他犹不知当他面对那张令他悬念不已的容?时,他将如何做,或是他该说什么。

结果,他根本不必说,也不必再想。等到他不死心的将整间公寓的灯打开,仔细的检查一遍后,他终於确定淩荷心并不在公寓内。

淩晨时分,一个甚少出门,也不过夜生活的人会跑到哪里去?成昊将自己有些疲累的身躯丢在客厅的沙发上,心中充满惊讶与怀疑。

难不成在他不再来此之后,荷心已经学会了夜间出游的乐趣?抑或是她又如同上回,跟随好友出门「见识」并「顺便」找寻作画的「素材」?思及此,他突然发现白己无法忍受淩荷心又找到另一名有着「标准比例」身材的「素材」。

岂止是不能忍受而已……成昊蓦然觉醒,并开始疑惑:假若自己对淩荷心有如此强大的占有欲,为什么自己做得到在数月间对她不闻不问,甚至连踏入她的住处一步也没有?难道就只因为范翠茹跟他有共同的理念兴趣,他就可以忘却自己当初对淩荷心的单纯、憨美所?生的悸动与喜爱为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呀!

如果在这段时间内,他的盲日、混乱又混蛋的行径伤害了她,并让她收回了之前投注在他身上的情感,那他是不是可以嘲笑自己的愚蠢呢为他还有机会吗为他是不是已经失却了往日的优势,就在他已经醒悟之时?混乱的思绪占满了他脑中,直到窗外天色微亮,他终於屈服在疲累与酒精之下,在沙发上沈沈睡着了。

一夜过去,淩荷心并未出现。甚至接下来的数日也一样。

成昊的心在等待中变得更加焦躁不安。

这天傍晚,背着背包,手提个小旅行袋的淩荷心神情平和的走进自己的住处,脸颊上有着接受阳光洗礼的红润色泽。

「嗄!」

她尚未来得及将背包卸下、行李丢下,双眼已瞄到客厅沙发上的人影,因而惊呼出声,呆立当场。

一脸阴郁的成昊正坐在她客厅的沙发上,盯着她的黑眸里波涛汹涌。

一个她不认为还会再出现的人,竟然毫无顼警的出现,怎不令人感到惊讶与惊「吓」呢?「这些天你跑哪儿去了?」多日的等待已让成昊心中的不安升至最高点,怒火亦伴随而至,口气中的暴躁已遮掩不住。

她那是什么表情?像是见了鬼似的!成昊不满的情绪节节升高。

淩荷心被他的低咆吼回了神智,也吼掉了手上仍提着的行李袋。

「我去台东。」她直觉问答,并无隐瞒。

「台东为一个人?」成昊闻言,怀疑的看着她。她不是才跟她的好友去过台东?「嗯。」她点着头,有大半的思绪仍停留在突然见到他的惊吓中。

他怎么又跑来了为他不是已经快结婚了吗?在台东待了半个多月,她想了很多,心情也沈淀下来,失去成昊的心痛减轻许多,却并未遗忘。如今她在毫无心理准备之际乍见到他,不仅感到震惊不解,胸口急促的跳动也让她明白,今生想要忘记他,恐怕是很难了。

「过来。」成昊没好气地唤道。他又不是瘟疫,站那么远做什么?「喔!」一脸呆相的淩荷心在他的命令声中,听从向前。

「你一个人跑去台东做什么?」待她一走近,他立刻再问。

「呃……画画。」情绪渐平复的淩荷心犹豫了下才吐出一个理由。她可没笨到告诉他,她去台东是为了疗养他?弃她所造成的伤。

「画画?」他扬高眉,对地上的小旅行袋投以一瞥。画具没带,她要怎么画?不过她身后的背包嘛……

他倏地伸手将她的身子拉近,令她坐在他身旁,并快速的拉下她背上的背包。

「你在台东有亲戚?我可不相信你舍得花钱住旅馆。」知道她无法一心二用,他口中发出疑问引开她的注意力,大手则是迅速打开背包袋口,伸入掏探。

没一会儿功夫,他就掏出一本厚厚的素描本。他快速的翻阅起来,试图寻找蛛丝马?。

「我在台东没有亲戚啦!倒是上回跟洁芋去台东时认识了一位元住在山里的左大哥。这回我去台东都是住在他家,他……啊!你做什么?」淩荷心话说了一半,猛然发现成昊正在翻阅她这回带去台东的素描本,立刻扑上去制止他继续翻看。

天?!那上面有好几幅她因为思念他而画下他的画像……喔!这太丢脸了!

成昊在看到几幅自己的素描时,心中的焦躁原有些平息,她急切阻止他翻看的行径却让他心中怀疑再起。他闪避过她的阻止,坚持翻看下去,直到他看到一幅令他怒火高涨的画像——

一个陌生却是俊美无俦的年轻男子,栩栩如生的被仔细描绘在素描簿上。

「他是谁?」他担心的事竟然发生了,她真的又找到另一位足以让她入画的男子了!

已放弃阻止他翻看画本的淩荷心嘟着嘴,不悦的往画本一瞄。

「那是左大哥啦!」她没好气的回答。好莫名其妙喔!未经人家同意就翻看人家的画本。而且要问人家问题,语气还那么暴躁不耐烦。

「这回你去台东就是住在他家?」成昊询问的语调陡地降低,语气充满暴戾气息。

「对啦!」淩荷心心中有气,丝毫未察觉他语调中的不友善。「上回认识他时,他就说随时欢迎我去小住。」而且人家左大哥也不像成昊现在这样横眉毛、竖眼睛的,一副很想宰了她喂狗的模样。

「你倒是不浪费时间嘛!」见她连一点心虚的表情也没有,成昊忍不住冷冷的哼出嘲讽。

「什么?」她扫来茫然的一眼。

「我才几天没来找你,你就不安於室的去找另外一个男人,还干脆住在他家里……你到底置我於何地?」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妒火,成昊咬牙咆哮,恶人先告起状来。